第三十三 殃檬决裂
  临近黄昏时，雨终于停了。公孙鞅不知道在雨中走了多久才回到自己的院落，公孙墨看着他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心中甚为不解，但他什么也没问，忙给公孙鞅打来热水服侍他更衣。待一切忙完，公孙鞅看到院落里公孙墨正在走廊处喂食那秦王送来的鹰。这会儿的鹰不似刚开始他看见的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它闪动着乌黑的眼珠四下张望，锋利的鹰爪像是冒着寒气的猎刀。公孙鞅看着这只鹰心中就犯怵，它总能让他想到秦王，想到那悲惨的命运。他不动声息来到鹰儿的身后，对着公孙墨说：“墨儿，放了它吧。你看它呆在笼中是不是想被囚禁着，我们尚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起码可以让它自由。”许是这些话深深触动了墨儿的内心深处，他眼神微动地对公孙鞅点头。鹰儿得到了自由飞上高高的天空，它在空中盘旋鸣叫了一会儿就消失在大家的眼前了。公孙鞅看着雨后的黄昏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甚至能嗅到空气中飘散着泥土的气息，这是他在前世满是水泥黄沙混成的高楼大厦所嗅不到的。

  子檬带着丫鬟来到公孙鞅的院落就看到他们主仆二人一起仰望天空的模样。她轻轻走到公孙鞅的身后准备吓唬一下他，可她刚走到他身边，公孙鞅就立马转过头来。望着子檬那捏手捏脚的小女儿模样，公孙鞅心中一狠忙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双手作揖向子檬行礼道：“小姐。”他的这一举动深深刺痛了子檬的心，从三年前相处熟悉以后，公孙鞅再也未用‘小姐’来称呼子檬了。子檬站在原地略显慌张，她不知所措地望着公孙鞅。很显然，在子檬心中公孙鞅仍是他的殃大哥，是那个站在阳光下侃侃而谈的儒雅公子，是那个在竹叶边为她作画的灵动公子，是那个不愿让她有所误会的深情公子，是那个愿意陪着她看天边银河的翩翩公子.....子檬虽略显失神，但她还是淡淡的笑着说：“殃大哥怎么了？你看，刚刚布莊来人让把这块碎布交于你，说是有人送到布莊指明是你的衣物，你看看。”公孙墨看着公孙鞅对子檬的态度很不理解，他悄悄拉起公孙鞅的衣袖在他耳边说：“殃大哥，你怎么了？这是子檬姐呀。”公孙鞅像未听到公孙墨的提示，他略显冷漠地说：“那就请小姐交给墨儿吧。还有......还有请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唤个丫鬟前来就好了，此处毕竟是外男的住处，实在不适合小姐经常往这里跑。想那赵国太子也不希望将来的太子妃有任何污名的.....”子檬看着公孙鞅的疏远，她从公孙鞅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此次的决绝，她忽地就明白了这是公孙鞅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所做的决定。子檬悲哀地望着天空说：“我以为殃大哥得大王赏识成了安邦节度使定是会将对子檬的承诺放在心中，不曾想这才两天的功夫，殃大哥就依附大王了，不敢做与之相悖的事了吗？！”公孙鞅沉默着，看着子檬的质问，他无言以对。子檬边说边从手腕处取出那白皙的玉手镯：“我曾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如同这枚玉镯一般纯净如白色，不参杂一丝尘埃。现在看来，再美好的感情终究败给了人心。人心的欲望永无止境，又哪是感情可以填满的？！我祝殃大哥从此平步青云，得偿所愿！”说完那玉镯就像没有了生命般摔落在地。

  “啪...”的两声，玉镯摔成了几段。这声响打在公孙殃的心中如同万箭穿心般疼痛，他用手捂住胸口看着子檬决然而去的背影，他想笑，想大声的笑.....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满目苍凉的他颓败地坐在石板阶上。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多情自古伤别离，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公孙墨托着子檬递给他的托盘静静地坐在公孙鞅的身旁一言不发，无声的秋夜已经能让人感受到一丝寒意了。当点点烛光从屋内透出来时，公孙鞅终于起身回了房间。

  公孙鞅看着托盘上的衣物自是明白这是申阳君送来的，他曾撕下这块碎布替她止血。只是此时的碎布竟被申阳君清洗干净整齐地叠放在托盘上，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的珍爱。

  绿园内，夕舞坐在申阳君的面前问：“你给他递出消息了吗？”申阳君安静地看着烛火说：“递出了，只要他看到定会前来的。”这时房间的窗户边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声，申阳君立马推开窗子，公孙鞅身着夜行装一个跳跃来到屋内俯下身作揖问道：“不知公主唤我前来，是不是已经愿意让在下为韩国效犬马之劳？”夕舞背对着公孙鞅说：“上次你说愿意助我们完成此行的目的，如果这次行动顺利完成，我自是会向父王举荐你，到时你便可以跟阳儿一起成为我父王的左膀右臂。只是现如今情况紧急，我们必须尽快实施行动。”公孙鞅听后虽然心中已经猜到是何事，没想到那魏王竟如此着急，他原本以为还要再等两天。但他仍是一脸不明地看向申阳君，申阳君开口道：“魏王竟贪恋舞儿的美色，欲纳进后宫。如果我们所料不差，过不了两天他还会如今天般召舞儿进宫，虽然我们今天暂时蒙混过去，但可一不可二。想来现在我们所住的绿园也已经布下不少眼线。我们诸事都要万般小心，再不可有上次的人员调动。”公孙鞅听后假装思考的说：“看来魏王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公主身上，必须要引开他的目光才好。可是像公主般姿色的美人儿，自是找不出可以与之平分秋色的人。还有其他什么可以分开魏王的注意呢？”他边说边瞟眼看着夕舞和申阳君。夕舞淡定转过身来说：“这倒不必担心，我手中尚有一宝物....只是如何引起赵魏两国相争是我们需要好好筹划的。”公孙鞅听后假装诧异地问道：“哦，是什么的宝物竟能引得两国为之相争？”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