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酒馆 (1 / 7)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就应该心存感激，歌颂天神，感谢他还让我们活着。尽管有时候我们活得很累，活得狼狈，但是至少我们还活着。

        依旧背着木匣的黑袍人望了眼逐渐暗沉的天空，笑出了声。

        是的，她应该笑，尽管柳生十四一刀摧毁了她探路的飞尸，并透过她引导飞尸的念力伤到了她，之后又被雾山盟的一帮暗卫疯狗一样地缠到现在，但是她依然还活着，还能嗅到酒香，还能闻到肉香，这就够了。

        拭去脸上的血渍，带着一身的风尘，她就那么走进了贫民坊的一家小酒馆里。

        这是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小酒馆，阳光顺着窗子斜斜地打了进来，人影凌乱，轻烟飘荡，略显拥挤的空间里，充盈着淡淡的发霉的气味。由于比邻清河码头再加上环境逼仄，小酒馆里的酒客也多是些下九流，他们三三五五聚在一桌，各自抱着各自的劣酒，吹牛侃山，声音嘈杂。

        黑袍人皱了皱眉，显然不大适应这样的氛围：“一壶酒，要最烈的酒。”

        小酒馆里没有店小二，有的只是一个满脸鸡皮的掌柜，掌柜的已经是那么的老了，老得估计连酒钱都已经算不明白了。也许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环境这么糟糕，却不乏客人光顾的原因吧。

        老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一眼，混浊而又呆滞的眼睛里似是有了一点清明。

        “酒不错，隔了两条街，我就闻到了。”黑袍人扫了眼柜台角落里正焚着的熏香，笑道。

        “是啊，隔了老远就闻到了。”老人颤巍巍地将柜子打开，取出一套洗得格外干净的薄胎青花瓷酒具，然后才筛了酒，有些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她。

        黑袍人接过了酒，绕有兴致地把玩着酒杯，酒杯她很满意，但是这酒却不是她想要的酒。

        “桃花酒，年初开的第一枝桃花泡的酒。”老人道。

        嗅着馥郁香甜的酒气，黑袍人第一次认真地看向了老人：“这酒里加了蜂蜜？”

        老人笑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慈祥而又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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