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职工食堂 (1 / 5)
        我一宿都在做梦，梦里都是她的身影。多么恐惧她一步步离我远去，今日噩梦已经成真。

        醒来瞟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发觉已经是下午一点。我把湿透了的枕巾挂在洗浴间的毛巾架上晾起来，匆匆洗漱过就出门按着地图往食堂走。

        到了地下二层的食堂门口，并未听见想象中的嘈杂。门帘也是厚毯子，我只好轻轻推开走进去，发现一个比酒店大堂还要壮阔的宽广天地。我所在的入口大概是个小后门。

        从色调上看像是老式小酒馆的风格，但是面积上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

        几十根擎天的石柱支撑着天花板，把整个餐厅划成了数个小方格，石柱就位于各个交点。天花板的方格四边刻录形态各异的浮雕，有些还种着吊兰。格子中间悬着金灿灿的吊灯，也有些是玫红，天蓝色调的，各色光芒普照了整个餐厅。围绕着每根承重石柱，都有一圈像吧台一样的半开放式厨房，不同菜系的烹饪分散在不同的石柱下，倒是每根石柱下面基本都有冷热菜和饮品。一个环柱的小隔间里就有三五七个的高白帽在忙活着，白帽头顶的石柱上还写明了在这个台制作的餐点，周围的队伍排成了辐散的反气旋示意图。

        往下看餐桌和椅子都是褐色云杉木制品，大都是四人座，落座着稀稀落落的CUBE职工，有些穿着各式印着CUBE的工人装，还有些便衣。以及一部分穿着幕府兵部制服的军务人员？我猜他们大概和吴崧差不多，尽管现在也没搞懂CUBE和幕府究竟是什么一个关系。

        来往的多是背着大箱子、推着自行车、一身搬运工装扮的CUBE职员，大概是给别人送饭去的。邻着石柱外螺旋的主过道宽度能抵得上双向车道了，几个人并排推着车也不嫌挤，但没一对并排走的职工。

        我慢慢沿着过道往里走，看见职工们在去石柱前都会先到过道边的洗手池排队洗手，我也跟了上去。大家取餐都端着自己的饭盒，有人用碗公（大号海碗），也有人拿着便当盒或是盘子。在入座后会先从衣袋里抽出一张桌布垫在桌上才开始用餐。而用餐完毕离席的职工则会先把空空的餐具端起，猛地扣在桌布上。大多数拿起来之后，桌布上还是什么也没有，也有部分会掉些骨头鱼刺之类的垃圾在桌布上。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们会包好桌布，把桌子抹一遍。接着扳了一下桌角一个小开关，看着桌子上竖起一块小牌，才去一侧清洗桌布之后离开。几乎有人坐的位子上都会有一张桌布。

        也会有白衬衫黑马甲黑西裤的服务生拿着不知道什么工具箱清理一下立起小牌子的桌子，清理完就把小牌按下去。

        我两手空空走向一个石柱。队伍流动性不小，人们走过去拿手一指或是张张嘴巴，几秒钟取餐完成就离开。这样很快就轮到我了。高白帽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一对浓眉却是小眼睛。他又低头继续切菜，一边问：“新来的？”

        “嗯，是的，前辈。”

        “我推荐你塔克饼（taco，墨西哥玉米饼），饭量多少？鱼虾蟹鸡牛羊猪肉，哪个不吃？酱汁配料你看一下，不要的你告诉我。”

        他的语速极快，我不禁有些紧张，看到眼花缭乱的各式配菜，想到后面竟又排下队伍，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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