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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山林火 (4 / 4)
是真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和他不同,陶晶的脸色看起来像骨灰,他问李下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是真抢着回答:“他叫李下蹊。”
他刚把李下蹊这名字说出来,郝夫子、孔大明就叫起来:“小李子!”“小李将军!”
场上衙役、铺兵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就连陶晶带来的衙役,也将弓箭放下,望向李下蹊的目光,都变得炙热起来,仿佛李下蹊不是人,而是一尊令世人膜拜的神。
花姑娘对是真说:“原来你的朋友是小李将军,陶知县若知道是他,决不敢对他出手。”
是真脸上有点发烧:“他告诉我他叫李下蹊,但我不知道他就是小李将军。”
是真这个乡野小子,没读过书,没出过井栏砂县,对宋辽形势所知甚少,但他常听人说,方今辽国国势强盛,要不是大宋有撒光耀,有小李将军,说不定早就灭亡了。
撒光耀,现任与辽国接境的弧矢州总管,有他镇守,辽骑才没有踏入宋朝境内;跟撒光耀长年镇守边境不同,有了战事,李下蹊才被派出去,战事结束,就回来了。
据说这李下蹊没架子,士兵吃什么,他吃什么,士兵睡草上,他也睡草上,打仗的时候,冲在前头的总是他,有了赏赐,他分文不取,全部分给将士。
跟他亲近的,有交情的,叫他“小李子”,手下士兵,还有辽国人,叫他小李将军。
李下蹊的眼神比以前犀利了、冰冷了,他望着陶晶:“你想把我和九枚枢脑一同烧了,可惜你失算了。我此番南行,就是要面圣,我见了皇上,就将这九枚枢脑拿给他看。”
陶晶已平静下来,说:“小李将军、郝知县,这九枚枢脑,是我从枢殿偷出来的,事情原委,我已写在了帖子上,帖子在我身上……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因我而起,跟别人不相干。”
抬起手,照着自己脑门狠狠拍了一掌,接着,仰面跌倒,口鼻溢血。
递铺门口乱了。郝夫子探探陶晶鼻子,说:“没救了,他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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