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秦娥 (2 / 4)
        “村里的好心人让我把你安顿到这里。我给了钱，他们暂时不会赶我们走的。”秦娥抬手，努力了好久才把手放到了他额头上：“好像好些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扔在野外……”

        “我，我看你可怜。”秦娥盯着一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名义上，这是她的夫君了，可是伺候了一辈子人、做了一辈子的奴，秦娥觉得自己谁也配不上。

        成言喝汤也费力，呛了一口。秦娥本想上袖子给他擦，快送到嘴边又迟疑了一下，从布包里翻出一件干净的衣裳给他擦了擦嘴。

        “你走吧……”成言看着房顶，那实在……是一个不像样的房顶。“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秦娥没有吱声，默默地搅着汤，不知道该不该喂。

        “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也不必休了你。运气好……说不定，你一路向西，还可以回到秦国去。”

        然而谁也明白，去秦国，哪有这么容易。

        成言没有再说话，秦娥也没有走。

        他那口几乎要掉的气，在秦娥的照料下给捡了回来。在他能自己动起来前，秦娥给他擦身、敷药、喂饭……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伺候自己。

        却是在这种困窘的状态中。

        迷迷糊糊时，他时常梦见自己在有桂树的院子里，有时顺儿在厨房做饼，有时植福和小圆问他吃不吃芋，有时菽五罚他举水盆，还有景灵君、文姜……他坐在院子里抬起头，星汉灿烂，好像什么都没变过一样。

        等到他睁开眼，永远都只有那个不像样的屋顶。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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