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分合 (1 / 5)
        子离问道：“父亲如果是这么回答令尹的，想必令尹满意而归了。”

        “令尹满不满意并不重要……重要是，我安淮君府要在该选择的时候做出表率。这时候，子征生死不明。要真是……也应该从长计议了。”

        他再次提到了“从长计议”，子离大概已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求证道：“父亲想让儿去朝中。”

        安淮君看子离的眼色柔软了许：“为父本想婉拒了令尹。但令尹一席话，说得父心痛。各诸侯国笑我大楚蛮人，历代先王筚路蓝缕，忍辱负重，建此大业。后世子孙不思进取，守着自家封地偏安自重。令尹虽说得不甚自白，但句句都扎心。要是世家无人辅佐大王，我大楚被秦国所欺所灭，后代又有何偏安的悠闲日子……”

        几句话，也许是令尹的意思，然而已完全变成了安淮君痛心的自嘲。

        “儿不懂，陈郢寿春钜阳……不乏世家大族，为何找上了父亲？”

        “令尹运筹此事已久，暗暗已在其中动作。父远朝政已久，朝中没有牵托，又是大王信赖的人。自然……”

        “我愿意去。”子离淡淡地打断了父亲的话。他知道令尹游说的可能是父亲，让父亲左右为难，那不如自己去走这条独木桥。

        “子离……”安淮君说不出话来。

        “父亲还有力气，子征也渐渐懂事。但家大业大，寿春还得让父亲烦心。不管大王要的是一枚棋，还是一把刀。就让儿去吧。”

        “这条路可不好走。”安淮君话中有愧，“结党，没迈步就已是死罪。太子完一日不回国，你就一日不能强出头。而太子顺利即位，无论他贤德还是荒唐，你都回不了头了。”

        “父亲，也许不是结党，而是辅佐明君呢？”子离宽慰着安淮君，“我听说左徒是难得一见的帅才，由他亲自辅佐的太子，又会差到哪里去呢？”

        父子二人对坐，计划前程、交代家事……竟还有了一点生离死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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