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成言 (3 / 5)
        “成言，是定约、成议。算是我与你约定，希望你一世效忠楚国，效忠景灵君。”安淮君是这么说的。

        他看着俯身在下的成言，心里却不是滋味。他还记得成言肩上有个秦篆的“楚”字……那一记耳光太过响亮，几乎打在心头。早年他还设想过用个什么法子给他去了，烧也好，剜也好……但看到成言毕竟是个孩子，又是景灵君贴心的家奴，终是没能下得去手。

        然而十五岁的成言，伸手能摸得到肩后的疤痕，那疤痕太深，深到人渐渐长大竟越来越忘不了。燃烧的郢都、冰冷的母亲、风中的哭声，还有那位坐在马上的将军……

        只是在安淮君府里，没有人知道他是弈珂，大家只知他是家奴，以前叫小豆，现在叫成言。

        景灵君并不知道自己年长成言一岁，但早以兄长自居。他很满意成言不像其他家奴，对他只有唯唯诺诺，成言听话，但也有自己的想法。有时甚至会和自己辩论，而他并不讨厌成言的“小小越矩”。

        有时景灵君和成言对坐交谈，连安淮君都会恍惚，觉得这二人是兄弟。

        “又长高了，真是袖子赶不上你长的个。”顺儿比了比成言的肩，成言已经快比她高一个头了。

        “顺儿，我听说你要嫁了？”成言扭过头看着她，“是哪一家的？”

        顺儿并没有回答，嘴巴闭得紧紧的。

        “你不想嫁吗？青嫁了，听说夫家对她很好。”

        “我不想，我还想伺候小公子。”

        “可是你嫁人了，还是可以伺候小公子？”

        “嫁人了就要离开府里，我不想走……抬手。”

        成言抬着手，让顺儿量着，“嫁人就不能再回？那我也不想你嫁。我希望顺儿永远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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