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洗衣服
        之前的洗衣机胖子总抱怨声音太大，一边洗衣服一边上厕所震得他便秘。我调侃他：“这动静跟你打呼比起来，就跟蚊子哼哼差不多。”胖子也不理我，三天两头琢磨着换个新的。这次趁着盖新房子，他终于心想事成。

        洗衣机要过两天才能送过来，旧的已经被村里哪个大妈搬回家了，很快我们的床边上、沙发靠背上、浴室墙角就堆满了脏衣服。

        胖子汗量大，这种天气他一天不换衣服就浑身酸味儿，两天不换就得馊，他的脏衣服最多。

        这天瞎子从洗手间出来对我说：“吴邪，该洗洗衣服了吧，里边儿那堆衣服都快招苍蝇了。”我伸头一看，胖子的大花裤衩最耀眼，便喊他：“胖子！把你脏衣服洗了，都臭了！”

        胖子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端个盆出来，嘟囔道：“那么多呢，要洗一起洗，就胖爷一人儿换衣服了？自个儿洗自个儿的。瞎子就笑：“我们三个加起来恐怕都没你的多，不仅件数多，布料面积还大呢。”

        我们搬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一人一个盆，各自洗着自己的衣服。

        瞎子的盆里除了一条胖子送他的花短裤，其他全是黑的，分不出是衣服还是裤子。我和闷油瓶都没几件，很快就洗了一半。胖子就比较惨，满满一大盆。

        中途瞎子起身去喝水，胖子趁机把一件黑色体恤衫塞到瞎子的盆里。我笑道：“你当他真瞎啊？”胖子挤眉弄眼：“都是黑的，谁分的出来啊。”

        这是胖子最容易犯得错误：太轻敌。瞎子回来，立刻发现问题，捞起那件湿哒哒的黑体恤瞥了一眼，甩手就扔回胖子的盆里，溅了胖子一脸脏水。

        胖子大骂着抹脸，瞎子得意道：“少占我便宜，那衣服一看就不是爷的尺码。”

        我哈哈大笑：“你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估计你减个六十斤下去，还能骗骗他。”

        胖子恼羞成怒，扬起脏水就要泼我，我连忙往后躲，结果屁股底下的板凳腿折了，我赶紧手撑地，不致于坐地上，但一脚把水盆踢翻了。衣服全扣在地上，还溅了旁边的闷油瓶一身水。

        瞎子和胖子笑的前仰后合，闷油瓶面无表情的把我拽起来，然后进屋换了件衣服。出来把脏衣服扔给我，自己去晾衣服了。

        之前洗好的算是白洗了，还又多了一件。胖子这个始作俑者嘴几乎咧到耳朵根，都快笑岔气了。

        瞎子和闷油瓶早早完事儿在一旁喝茶，我还剩闷油瓶的最后一件，胖子还有小半盆。他突然问我：“你说那些动作电影里面，两件湿衣服就能当武器，真的假的啊？”

        我想了想，偷笑道：“试试不就完了吗？”说罢就把闷油瓶的衣服当鞭子一样向胖子甩过去。胖子立刻防备，也甩起一件跟我比划上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根脑筋搭错了，和胖子像两个二百五一样拿着湿衣服挥来挥去，水甩的到处都是，瞎子和闷油瓶纷纷护住茶杯闪到一边，憋着笑看我们俩抽风。

        我一不留神，胖子的衣服甩到我胳膊上，像扇了我一巴掌一样疼。我怒了，挥手反击。

        胖子凛空攥住衣服，我用力往后扯，然后就听见“呲啦”一声，是悲剧的声音。

        我们俩对视一眼，同时松手，闷油瓶的衣服已经变成一块破布，掉在地上。

        我立刻转头看闷油瓶，然后指向胖子，余光撇见胖子那**居然也在指我。

        瞎子捧腹大笑，端起茶壶给闷油瓶手里的茶杯添水，然后拍他：“消消气。”

        闷油瓶冷着脸看我们俩，说了一个字：“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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