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往事与分别 (2 / 2)
        “前辈，刚刚我出山谷，怎么朦胧中有种感觉，再走远些就找不回来了？”常小白有些奇怪。

        “呦呵，看来你还懂一点阵法，这山谷的确有法阵笼罩。早年和一位阵法宗师学来的，掩日迷阵，只有傍晚和太阳初升的时候，心无杂念之人方能寻到进山谷的路。老夫还是相信缘分的，不然老夫就是将破残阳扔在这无人之地，也不赠予你小子！”郭元震嘴上说着，也不忘啃一只鸡腿。

        常小白看郭元震说着正起劲，就继续问了，“师傅，我想问问您的过往，昨夜体悟红尘意，不是很懂。我想着触类旁通，先了解一些红尘意，说不定以后有用呢？总不能出去丟了师傅的颜面。”

        郭元震脸色一变，好家伙就知道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确实一般人提起别人的过往确实不是一件礼貌的事，但是这也算是徒弟了，他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行，取酒来！”常小白乖乖地取出一瓶烧刀子递给郭元震。

        “这往事一般都是不堪回首，但你是我徒弟，也不能让你白做了这顿饭！”郭元震喝了一口酒，脸上泛起一阵感怀的神情。“百年前，那时候正是我们的时代，老夫的名号提出去，那也是能让一方势力胆战心惊的存在。那时候意气风发，修为至天魔初期，对武道的追求突然不大了。又在天都城偶遇了圣门的一名圣女，那可真是风华绝代的人啊！老夫终究还是凡夫俗子，经不起红颜的考验，迷上了她。很狗血的是，魔君叶无妄竟是她指配的夫君。叶无妄是叶家的人，从小到大都是他的传说，比起他的名声，我这柄破残阳只能当衬托了。她其实待我挺好的，我们一同去探北境最神秘的极北灭神之地，一同征战西境东陆。那段时间，虽然一直是我们三人一起，但是对她的爱意更加浓厚了。一直到几十年前，圣门要求她和叶无妄结为姻亲，说白了就是和叶家联姻的工具。不仅因为叶家势大，还因为叶无妄魔君的身份，相比起来，老夫除了实力也不差。势力么，孤家寡人一个，她还是拒绝我了，说我们只是好的伙伴！后来我也想通了，确实啊，相比之下，叶无妄待她不比我差。叶无妄实力比我还强，权利也比我大，没什么不甘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老夫在十几年前挑战叶无妄，那一战可谓是惊天动地。天都城外的山脉硬生生被我们俩崩坏了三座，最后老夫败了，叶无妄没有下死手，毕竟我们是多年的伙伴。”郭元震再喝了一口酒。

        “自那以后，老夫便远离天都城，来到北境的西南部，在这驻寒森林，定居下来。红尘意，也是这十几年悟出来的，从那一战后，老夫似乎已经放下了。我这么一个老头子确实配不上她，而且她辛福就是我所希望的。滚滚红尘，不过一场大梦。愤怒过、肆意过、快意过，五味杂陈，万般滋味皆在心头。再到看破红尘，一刀斩尽过往。对了徒弟，这斩尽过往可不是让你忘却过往，这只是让你拿得起，也放得下。忘却的话，那太低俗了，怎么能说看破红尘呢？不过是被红尘扰心，强行断绝与红尘的联系罢了。”说着，又深深喝了一口酒。

        沈秋辞这时候问了一句，“前辈，那个她，可是秦挽歌？”

        郭元震深深看了沈秋辞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其他的。常小白在旁一看，这确实是没能忘记，只是放下了。倒也是，深爱之人怎么能那么忘记呢，那不就空有一副躯壳，没了灵魂。至于师傅说的什么他一个老头子配不上她，常小白是万分不信的，修为到天魔，已经可以控制自己在年轻时的状态了。他可不信这师傅在之前与秦挽歌相处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糟老头的样子。

        听完郭元震的往事，常小白也有些感触，“师傅，这红尘意我估计要慢慢去悟了。初听您提起，感觉似有所得，但是仔细一回味，徒弟还是差了太多太多。”

        郭元震点了点头，他对这徒弟清楚的认识还是挺满意的，他继续看着常小白。常小白也会意了，“师傅，徒弟还要出去继续在红尘中修行，终有一别。今天是特意辞行的，师傅教的刀法，定会坚持练习，不落了师傅的威名！”

        再看郭元震，习惯了离分的他，听到这句话反而觉得正常。“年轻人就该去闯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以后若是有什么疑惑可以持此令来此，不会被掩日迷阵所困。”说着将一块令牌扔过来，常小白一感应，隐隐与这法阵有关。“当然了，没什么大事别来烦老夫，老夫再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再出去，搅乱这北境的风云，哈哈哈哈！”谈笑间，郭元震再次隐入山谷之中，常小白都没感应到在哪个山洞隐居。

        三人面面相觑，苏磐自觉收了营帐，于是便出谷再度出发了。于山谷前，常小白认真地三叩首，算是对师傅的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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