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根发芽吧，发光南瓜。 (2 / 2)
        肉眼可见，伤口愈合，光溜溜，留了一个光头；连根拔起，光溜溜，一片干干净净的头皮。

        周信摸了摸，光溜溜的腋下，摸了摸，光溜溜的，没有一根毛；周信全身毛孔闭合，皮肤光溜溜，没有波澜壮阔的起起伏伏，只有，一望无垠的皮。

        没有眉毛，没有睫毛，没有鼻毛，整个人，看起来怪异至极。

        周信环顾四周，老老实实的挖坑，轻手轻脚的放好种子，左一把，右一把，撒上原土，撒钱一样，说不出的潇洒。

        种子埋好，周信钻进南瓜壳里，像一个孩子，蜷缩着身体；天色变暗，变银，月亮的光是银色的。

        黑漆漆的大地，墨绿色的草原，像灯一样的南瓜；幸存的两个大南瓜，像是灯一样，照亮，有限的空间。

        昏黄，暗黄，腐朽的气味，神秘的触觉，散发浪漫气息的光。周信从南瓜里钻出，看了看，又钻了回去，顺便，盖上大大的南瓜叶。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周信从南瓜里钻出，南瓜叶干巴巴，皱巴巴，爬上腐朽的黄色。

        周信环顾四周，一二三四五，五只大南瓜，两只老南瓜，三只嫩南瓜。

        天昏昏沉沉，云沉甸甸，风呜呜的刮着，干巴巴的南瓜叶，随风而去；天吧唧吧唧嘴巴，一滴浓浓的雨水，滴在周信的鼻子上。

        哗哗啦啦，说来就来，冲刷在，周信光溜溜的皮肤上，棱角分明的脸上，鼓鼓胀胀的肌肉上。

        冰冰凉凉的雨水，一直落，一直落，周信无聊的躺在草地上，任雨打，任风吹，任这草地湿漉漉；周信被水包围，没有一丝温暖的雨水，上面是凉的，下面是凉的，只有自己是热的。

        蹦蹦哒哒，一只小鹿，鬼头鬼脑，看着南瓜，看着奇形怪状的周信；吧唧吧唧，南瓜叶进了小鹿的嘴，吧唧吧唧，小鹿得寸进尺，啃起了又粗又硬的南瓜藤。

        “吼。”周信发出一声怒吼，惊吓到，埋头干事的小鹿，小鹿受惊了。

        周信摸了摸，硬邦邦的肚子，好久没吃肉了。

        周信重新躺在地上，滚来滚去，把草地的泥水，给挤了出来；弄的，草地脏兮兮的，周信毫不在乎，蹂躏着稚嫩的草地，泥腥味，草腥味，雨腥味，各种各样的腥味，混合在一起，组成，令人昏昏欲睡的气味。

        周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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