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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拯救 (2 / 2)
声音自耳边响起,李致往旁边一看,玄净正倚靠在窗户旁痴痴地看着宫可远去的身影,地上的落叶被带动着飘到空中又悠悠掉下,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师兄,女居士说的可是实话?”
玄净的脸颊侧迎着朝晖,他全神贯注地望着远方,似乎透过了遮挡的建筑,透过了薄薄的晨雾,已望见了如鬼魅般跃动的身影。
糟了,李致立刻回想起初进门时宫可说的那一句话,这完全是必须要避嫌的谈话,而玄净显然一字不漏地全都听在了耳中。
“如果说我什么也不知情,想必你也不相信,我真的不想做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可是我绝不能在这里失败。”李致低沉地说道。
一抹寒光从袖中悄悄露出,这是李致从地牢中带出来的匕首,他不愿意,也停不下。
“玄净不会说出去的,因为,玄净也想杀了住持。”
玄净平静的微笑着,目光无意识的转了一个角度,像一轮初升的明月,突然笼罩了一室的光华,连李致也在那一瞬间失了神态,停下了手中匕首的动作。
“住持欺骗了玄净,他根本不会武功,还说世界上根本没有人会,可刚刚玄净看到了,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武学之路。”
玄净脱下靴子,白哲的小脚掌上遍布着累累崭新的印痕,他双手合十高举过头,过脸,过胸,然后下跪,伏地,伸臂,叩头,再站起来,如此循环不断,直至额头被磕出斑斑血迹。
“师兄,请你传授玄净武学真谛!”
“也许我是个骗子,为什么敢把赌注下在我身上,而不是那位女居士。”
李致注视着玄净,或许是薄雾反射下的日光,他的瞳孔在此刻悄悄蒙上了一层霞光,绚烂而又亮丽。
“玄净之所以敢赌,是因为已经绝望。这个年代绝望一文不值,可若有一点希望诞生,便是拼死也要抓住,师兄如不相信,可以将心从我身上挖出来,一点一滴全是真意。”
“可。”
李致苦涩的笑了,一场戏如要入木三分,必先忘记初衷,而命运总是会在心力交瘁的时候给一个恰到好处的提醒,活着这件事,并不总是那么艰辛。
即使将世界焚烧为灰烬,他也要让所有生命都获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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