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 (2 / 4)
        徐老先生也教导过他许多次，但王顾留当时听得很认真，点头答应得也很快，那表情很诚恳，好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改了一样。可等徐老先生教训完，他转眼间便都抛之脑后，认真不了几天便又被打回原形。

        任平生曾经替徐老先生问过他，他是这般说的:“我读书又不是为了考取功名，那么努力干嘛？再说，徐老先生这么一位读书种子，年轻时读了二十来年书，到最后不还只是位举人啊，可想而知，这科举是有多难啊。他这位当先生的不行，我就更别想了。”

        都是些灰心丧气的话。

        任平生反驳道:“可书上说:‘学生未必不如先生’”

        “那说的是你们几个人，不是我。”确实，任平生和私塾里的另外几个学生读书都十分用功，深受徐老先生喜爱。

        王顾留撇撇嘴，又道：“而且我跟你说，书读多了身上都有一股味。”

        “什么味？”

        “一股腐儒的味。”

        “那是什么味？”

        “这个嘛……你暂时可以理解为穷酸味。”

        “啊？”任平生嗅了嗅自己身上，“那我身上有吗？”

        王顾留凑到任平生身前，假状用力一嗅，笑了笑说:“现在没有，但以后就就不一定了。”

        任平生知道王顾留是在拿他逗乐，便没有当真。

        后来徐老先生去世后，镇上这唯一的一家私塾也停办，原先私塾内的许多学生被父母送到临近的小镇继续学习，王顾留没有跟着去，已经在家帮着父母经营店铺了，闲暇时，也经常跑来找任平生一起玩。当时在私塾内，这两个家伙便是最投得来，关系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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