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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白衣如何
        “三巡酒过白衣醉,午时撑伞青衣来。”

        这句打油诗的来历无人知晓,至于为何在江南这一带流传估计是觉着顺口罢了。也不管那些个文人骚客对此作何评价,什么工仗整齐,韵律格调的,老百姓也懒得琢磨,也就让这些文绉绉的君子去自扰吧。

        江南多雨,最得自诩风流之人所喜爱。

        “花间一壶酒,人生趣味也不过如此了。”有人在那碧湖边的亭子中感慨了一句。

        有人着红衣入亭:“哟,我道是哪家公子哥儿如此有闲心在这儿发牢骚,原来是南王,失敬失敬。”这人鞠了一躬,又继续说:“想来城中传闻是真了,市集上有人闲谈,我打听了一下,南王李相鸿极其喜爱在江州郊外游玩享乐,本想今个儿来碰碰运气,结果还真就遇上了。”

        庭中人,也就是李相鸿皱了皱眉头:“本王确实喜爱寻僻静之地游玩,你来又是所为何事?”

        “这话可就见外了啊,本公子只不过是想看看南王是否如传闻中那般俊俏风流,又是怎样的容貌才能使江南待字闺中的女子都为之倾心。”说罢,这名红衣男子看见了亭子里桌上的那坛酒,提起就往嘴里灌,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南王,一番痛饮后,他大喊一声:“快哉!”

        原本坐在一旁的李相鸿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道:“我自闹市偶得些许风流言语,听说近几个月以来,江州出现了一名穿红衣的男子,其相貌俊美且不拘小节,甚是豪迈,与此同时,最近红衣女贼一案在江州闹得沸沸扬扬很是热闹啊,本王可不介意现在就结案。”

        红衣男子听罢,面色苍白,也不知衣服是被汗水浸湿还是方才顺脖颈而下的酒给打湿的,甚是难堪,他道:“李兄弟,先前是我不对,还请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说罢,还未等李相鸿答复,这人便如同受惊了的马狂奔而去。李相鸿摇了摇头,叹道:“又是何苦?”便躺在了亭中木椅上睡了去。

        “昔日庄周梦蝶,今日我梦庄周。”

        一群人经过亭外,“江州碧湖乃江南之最,其湖清澈可见水底沙石,可信否?”一人道。

        “碧湖水清是真,可见水底沙石也只有浅处才能见得。”一名老者笑道。

        先前一人又问:“听说碧湖有奇观,每至晴初霜旦,湖中沉鳞竞跃,蔚为壮观,实在是令人心驰神往!虽然现在不是时候,但碧湖何止如此,诸位若有兴致,便随我前去碧湖码头乘舟游玩一番,如何?”

        众人道好,一群人便慢慢的离去了。

        亭中人做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回府。”

        不远处的林子有黑影急掠而去,惊起群鸟,李相鸿走进看了一番,从地上捡起一个物件收了起来便昂首阔步地走了。

        说起江州这城,地处江南腹地,就在长江边上,常有商船往来不断,江州也因此富饶不已,有“天府”之称。又因为江南风景秀丽,不少富甲一方的商人在此定居,所以造成了一个特殊现象,在别的州郡,寻常人家还真别想见着个身居要职亦或是富人家,但在江州,老百姓都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上街回来后不给邻里讲讲今个儿遇着了哪位权贵得会被人低看一眼。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也最受文人雅士的喜爱,也就怪不得江南士子群集了,但这江南士子有个通病,便是过于讲究礼节且金钱地位高,时常搞得外地读书人尴尬不已,尤其是哪个小辈想让某个前辈点评点评自己的文章并推荐一番,没有个十几两银子去孝敬还真就见不着。这样一来,不仅是外地人不乐意了,本地书生更也是如此,闹的官府也很无奈,但这规矩也不是说改就改的,毕竟士子群集的力量还真不能小觑。直到今年二皇子李相鸿加冠,朝廷给封了个南王,地封江南,也算是震了震江南的读书人,这事儿才缓和了些。

        说起李相鸿,虽然是个二皇子,但是自幼便被皇帝冷落,朝廷送的这“成人礼”不过是为了吃相好看些,那些大臣谁不知这个一字并肩王有名无实。但在各诸侯看来,不把这小子发配边疆都算是轻的了,毕竟二十年前的祸事可不小,为此,诸侯集体面圣去要个说法,时隔半月,结果未变,但是各诸侯却都是变了先前的面貌,不再怒气冲冲,那日后,京都洛阳内身居要职的官员皆是对自己的子女下了死命令,但内容如何,并未传出,有人公然猜测确掉了脑袋,如此一来,也没人敢去谈论此事,时间一长,别被人遗忘了。

        南王李相鸿听旁人论起此事都只是一笑而过,但他又不傻,怎能不知自己父皇的意思?若是自己安分守己的待在江南不生事端,明面上你依旧是二皇子依旧是南王,但心里只要稍稍有点儿想法,结果就是掉了自己那颗人头。众人鉴于李相鸿在受封后老实得很,也未曾有什么令人惊叹的作为,只是成天玩乐,便给这名不副实的南王多添了一个字,于是“南安王”这个称呼便传开了。本来应该是掉脑袋的事儿,李相鸿却并不介意,反而还称赞有加,既然本人都不介意,旁人也不好说些什么。过了些时日,江南流传南王李相鸿生性懦弱却极其好杀,最喜剥美丽女子的脸皮供自己玩赏。李相鸿也不多做解释,一切照旧,有好奇之人斗胆前去探个究竟,进了王府后回来满脸释然,也不给旁人讲是为何,众人见到这人安然无恙的出了王府还满面春风,皆是胆大起来,有女子不听劝阻孤身前往,事后才知女子入府后,李相鸿亲自邀请这名女子在府内游玩享乐,也没有回答女子问题,时间久了,流言便不攻自破了。朝廷对此只是对外讲了句“造谣者,断其舌。”短短六字,却让江南人人自危,李相鸿也不是没有回应,直接在江南各处命人贴了告示,但内容只有十三字“自今日起,造谣者断其舌,施黥刑。”至此以后,江南官员算是对李相鸿有了新的认识,而李相鸿自己也算是真正以南王之名在江南立了足。

        南王府门前,李相鸿衣白衣,右手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坛,脸上有酒晕,他望向洛阳的方向笑了两声,又是一番痛饮。

        “三巡酒过白衣醉?呵,白衣如何?白衣醉,自当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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