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水 (1 / 2)
        江小鱼在网吧搜索了很多材料之后，找到了十几条稿件编辑的工作，并且记下了联系方式，然后江小鱼一一都加了qq，终于江小鱼通过了一个验证，对方显示QQ昵称是：十月，并且是一个比较漂亮的小姐姐的头像，后来陆续通过了很多的验证，江小鱼耳机里面咳咳的声音不断，江小鱼内心还是很高兴的，江小鱼很善良，很单纯，只是想挣点钱弥补一下他那个已经支撑不起的家，他已经不想实现什么梦想了，乒乓球，荣耀联盟，漂亮的姑娘这些可能都跟他没关系，唯一使他留恋的就是那个荣耀世界，江小鱼耳畔又响起那如钢琴乐声般的美妙的键盘敲打声，江小鱼的QQ声音响起来了：你好，我们这边是XX编辑，我们这边还在招编辑，你要应聘吗？江小鱼马上回复了：“一般都要写什么呀，我是大学生想挣一些钱，但是又怕自己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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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是一些简单的小文章，像你这种新手我们建议你先去做打字员？”

        江小鱼想起他玩荣耀的时候，键盘的操作速度，打字的话也应该很快的了。“工资是怎么支付的呀？”江小鱼问道

        “我们这边打字是千字20-30元，如果快的话一天可以写好几单，日入100是没什么问题的”

        “那好的呀，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干？”

        “但是我们这边需要给你上工号，工号费是100，这100是需要你提前支付一下的？”

        江小鱼以前去工厂给他爸送饭的时候，听工人们说过一个故事：以前他们厂子里面来过一个骗子，那个骗子到处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卖保险的，工人们一年给他叫3000，连续交3年，工人们就可以领3万，工人们算了一下9000换30000很划算啊，但是一个老炼的师傅，派出去两个人去试探，都哭诉着去问他，跟他说家里面没有钱了，希望保险推销员能够帮他们垫付一部分，一个说只有2700，300等下个月付工资了再补上去，他满口答应，第二个说还差一半，交不上了，他又说先交一半，不够的完了再补上，这两个人回来像那个老练的师傅汇报了这个情况，老练的师傅立马找了几个工人把他轰出了工厂，并且押送到了派出所，这个人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这个老练的师傅就是江大为的师傅，老水，老水年轻的时候，搞过工程，据说给武汉长江大桥设计过图纸，后来老了，女儿也成家了，就是老家海州市做了一个工厂的技术员，大家都很尊敬的老水，认为老水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厂长都见了老水都要微微点头致以礼貌的微笑，后来老水告诉江小鱼，垫300可以看出那个人可能是一个好人，而只收一半说明这个人已经饥不择食了，他必然什么也给不了你，后来江小鱼也学到这一套试探的方法。

        江小鱼跟他说：“我说我只有90了，你帮我垫着可以吗？”

        对方回复：“可以，暂时帮你垫着吧”

        “但是我晚上还有吃饭，能不能只给一半50，后面我挣钱了再还给你”

        “好吧好吧，看你这么可伶”

        江小鱼暗自感叹老水的伟大，老水下午半天去找他自己的几个老家伙盆友打牌，而且老水那一群退休老干部喜欢抽烟，颇有一种腾云驾雾，从横捭阖的感觉，后来老水后来得了肺癌，江小鱼那个时候听妈妈说老水得了肺癌，伤感了很长一段时间，江小鱼那段时间乒乓球台也不见他的身影，江小鱼那时候喜欢早早回家，尽快把作业写完，然后找个地方坐下，拿着一瓶水，虽然是水，但是江小鱼却喝出了酒的感觉，江小鱼每次都尽快的完成作业，就是为了赶上落日的余晖，江小鱼看着落日的余晖，脑子里面想起老水，想起老水的样子，想起老水交给他的道理，有一次江小鱼把自己的担心和苦恼都给老水说了，然后老水给江小鱼讲了一个康熙皇帝的故事，从康熙八岁登基开始说，又说道鳌拜的专权，又讲了康熙怎么智擒鳌拜，又讲了康熙在吴三桂的造反的时候慌乱无助，忐忑不安，还想过退位，要不是他有个奶奶叫孝庄皇后，大清可能就提前亡了，最后老水说出了，江小鱼至今都觉得最好的大道理：人的溃败往往是由内而外，不是由外而内，而真正的强大也内而外的，那个时候，江小鱼和老水躺着机器旁边，他们手里各自放着一瓶北冰洋汽水，江小鱼还在都很怀念那个味道的汽水，但是汽水不在了，老水不在了，老水去世的那天，江小鱼一家也去了，厂子里的工人也都去了，那些老水在海州老朋友也来了，有的穿着***那个年代的绿军装，有时穿的是那种一起打的干部服装，蓝色的，黑色的，他们的孩子也来的，那些人都是西装革履，还有些个现役的军ren，有一个老水年轻的时候，开的推荐证明的士兵，现在已经是士官了，他刚刚一到老水的农村的老家，就哇哇地大哭起来，老水走的那天好多人都哭了，江小鱼都看在眼里，几乎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伤心，江小鱼知道只有像老水这样的人才配让人流泪，江小鱼哪天也流泪了，流了很多人，以前江小鱼可以依靠的有老水，有妈，还有学校几个穷兄弟，但是如今老水走了，江小鱼感觉已经没有主心骨了，江小鱼不知道自己还能够依靠谁？

        江小鱼哪天在老水家的一个角落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伤痛欲绝，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孩子在这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哭这么伤心欲绝，老水的家里面那些西装革履的儿子，孙子，抬着老水的棺材往外走的时候，江小鱼跑了过去，江大为和他妈拉都拉不住，江小鱼一个顶着那个棺材的中间，江小鱼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江小鱼恨不得把平生的力气，全部都放在棺材上，让老水感到舒服一点，江小鱼很迷惑，如果世间的一切美好的人值得的令人怀念的，最终都要离我们而去的话，那么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死亡到底是人生的终点？还是人生的一部分。

        那一晚江小鱼成长了，江小鱼切实地感到了心痛的感觉，心如绞痛，江小鱼知道那不是心在痛？而是他的大脑凌乱了，他的思想在痛，江小鱼知道，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道理了，他得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世界了，他为了生活，不得不拥抱魔鬼了，拥抱黑暗了，他将不在活在大树的隐蔽下了，他将独自一人面对黑暗，面对暴风雨，面对电闪雷鸣，而他最终也将独自面对霞光万丈，那是江小鱼的梦想，也是曾经的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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