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可汗从此笑胡君一 (4 / 7)
        “这个你别管，你就说听谁说的？”阿依尔的语气更加严肃。

        “听你阿爸和我大伯说的，怎么了？当时还有十几个族中长老。”鄂伦说。

        “他们是怎么说的，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想法？”阿依尔追问。

        鄂伦把昨晚听到的结果说给阿依尔听。虽然条理不算清晰，但大致意思还是清楚的，连装睡的高欢都听明白了。

        秃鹿首领的意思是：阿那瑰河汗，如今下落不明，或许已经战死了。整个汗国分崩离析，汗庭的高官几乎被斩尽杀绝，子民四处迸散，汗国完蛋了，部落之间的内战无法避免，我们也无家可归了，汗国已经名存实亡。

        寄住在魏国马场只是权宜之计，即使贺六浑·高收留我们，没有牧群的我们，只能沦为奴隶。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反杀回去，救出被巴尔哈拉圈禁的族人，抢回我们的牧群，否则只有被吞并的命运。

        面对这样的现实，我们只能找一个愿意帮助我们东山再起的大靠山，选一块草场，自立为王。然而，我们手里既无兵，又无钱，妇幼全加起来不足三百人。即便我们有三千人，想要自立为王也不太可能。想来想去，只有贺六浑·高当我们的可汗最合适。第一，此人不贪、不恶，志不在我等。二、有钱、有粮、有智慧、有胆略，手段活泛，深谋远虑。三、有两位公主联姻，他应该不会看着我们遭难不管。如果让贺六浑·高当我们的可汗，那么，我们的事就是他的事，帮助我们救出族人，夺回牧群，就是可汗的责任。全部经过大致如此，主意是你阿爸提出的，我大伯他们也同意，长老们也没意见，说好了今天要找他谈的。

        偷听到二女的对话，高欢感觉头有点晕。偷眼看看活色生香的阿依尔古丽和秀眉紧锁的鄂伦，内心激动地无法言表，此时此刻他只想做首诗，于是，一首七言绝句从心底的某一处，丝丝缕缕的飘荡出来：

        娇人乐舞系短裙，虎跃龙腾枯木春，

        醉卧毡帐嘤嘤咽，可汗从此笑胡君。

        ……

        让我当他们的可汗，这主意太有突破性了，秃鹿贵伐是怎么想到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是老高我的人格魅力爆棚，还是老小子图谋更深？不管怎么样，能把高某人作为他们的可汗提上议事日程，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天才的设想。

        听两女孩子议论，自己的民族身份，似乎并没有成为担当可汗大任的障碍。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说，古人其实更看重利益和求存，反倒是后来人更看重所谓的民族认同？

        如果这个理解基本准确的话，自己是不是该重新确立未来的指导方针？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机会窗口出现的时候，就要适时把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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