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一天，六团乡书记正在开露天大会。

  突然，从会场外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光肚子秃顶大汉。（他就是我的爷爷牛柱子）

  （那时候，人们都叫他牛肚子）

  主席台上，书记皱了皱眉头。牛柱子讪讪一笑，找到了八灶村的书记张根生，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七灶村村主任黄大发率先起哄：“哟，肚子啊，又是你，你迟到了多少次了，忙着和老婆生娃哩！”众人哈哈大笑。都知道牛柱子老婆孩子在河南。

  牛柱子挤对道：“黄皮子啊，你是装不懂啊，咱哪儿天不都是为百姓，你倒可好哇，天天老婆孩子热坑头啊！”众人再次哈哈大笑。

  黄大发正欲再次发作，台上书记清了清嗓子：“这个啊，我们有些同志啊，要注意言行举止啊，都是党员干部。”

  台下，八灶村书记张根生埋怨道:“牛主任啊，怎么又来晚了，要注意影响啊！”牛柱子抱着肘子斜了他一眼：“张书记啊，你倒是坐着说话不腰疼啊，光知道教训人，俺老汉哪天不是这儿家跑完跑那儿家，哪儿天木该为百姓服务。有本事你去!”“牛主任啊，”“安静安静，”台上乡长看了过来。张根生只得把话咽回肚子里，无奈的看了牛柱子一眼，叹了口气。

  （后来，爷爷说道，当时他挺看不起这张根生书记的，浑身书卷子气，说话文绉绉的，听着怪不舒服哩）

  大会结束。人们陆陆续续离场，牛柱子也背着手向场外走去。

  “肚子，肚子，”后面有人喊，牛柱子回头一看，是黄皮子，没理他，继续往前走。“等我下，柱子。”黄大发追了上来。抓住牛肚子，说：我有话儿说!

  “有话说有屁放，老子回家哩！”牛柱子没好气的说道。

  “肚子啊，我有事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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