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灯下的集市 (1 / 3)
        中秋佳节是华夏民族的传统节日，每逢佳节总是普天同庆，处处张灯结彩。今年的中秋也是如此。朝廷虽有明令，入夜之后东西坊市实行宵禁，不得在行人上街。但凡是都有例外，例如一些重大的节日。统治者们也不敢完全封死，即便是有市井集会。只要不出大的问题，统治者和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它去了。

        今年的中秋也和往常一样，还没入夜便已经热闹非凡，卖花灯的，吆喝糖人的。小店里，一盘盘上好的佳肴被端上桌。食客们觥筹交错，频频举杯，时而大笑，时而怒骂……

        绸缎庄中，一匹匹绫罗锦绸放在柜前，大户人家的姑娘与采办对比着，砍着价。还不时想想如何施以粉黛才能搭上这上好的丝绸……

        酒馆里，弹唱的艺伎轻启朱唇，伴随指尖轻跳奏出的美妙旋律回荡梁中。繁闹的集市，无不充斥着盛世之音。人们笑着，叫着，享受着节日带来的喜悦与欢乐。

        远处的大街上，慢慢出现一个身影，近了，更近了，原来是一翩翩素公子。手摇白纸折扇，边走边看着四周，精光如炬的双眸中尽是稀奇。一会看看这个，一下瞅瞅那个。只觉得自己虽洞察四界众生，却不知人间烟火滋味，盛世之行，实在是自己来得太晚了。

        没错，这书生便是清夕宫主化身而来。

        清夕宫主离开宫中，片刻便到人间，在长安城外化为一执扇书生。自名苏白。银履白衣，腰间白玉坠，手中白纸扇。确实搭配的上白字。入到城中引来阵阵注目。

        苏白边走边看，不知觉到一面摊前，仙人可辟谷不食，可空气中传来阵阵清汤香气还是另身为仙体的苏白食指大动。小贩面前的汤锅内，阵阵白烟升起，萦绕在面摊周围久久不散，米白的面团，随着小贩的手不断的拉长拍打，被拉成一条条细细的面丝。娴熟的技巧，萦绕身边不散的香气。苏白看得都痴了。寻思着找一空位坐下，回头看却发现早已客人满座。街上行人本来就多，正值饭点，这种路边经济实惠又管饱的摊贩更是受乡野大众的喜爱。许多饥肠辘辘的人连位子都没有，直接捧了大面碗蹲在路边吸溜着面条，几大口下来，面汤见底，食客也满足的打了饱嗝，抹嘴离去。

        “那位小少爷，您是吃面吗？如果您吃面，得找个地方坐着。面马上就好。”小贩是个长得很壮实的大汉，看模样四十出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北方男人，丢到人群中马上会被人群淹没的那种。可是他的大嗓门却是与众不同，一嗓子喊起来，瞬间把身边的所有声音都盖了过去。

        吃面的人纷纷停下来，抬头随着小贩的眼光望去，眼光齐齐定格在一个穿着一身白的年轻人身上。

        苏白被众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从这些人的眼神里，苏白读出了和善、仇视，唏嘘，调侃，轻蔑多种情感。只是苏白不明白，他又不认识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种情感的交集。

        其实苏白也是因为刚刚入世，对人间的现状不甚了解才会有这样的疑惑。像他这样，穿得一身白衣，手执纸扇，一身超凡脱俗的感觉，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不入世的贵公子。一个世家公子吃饭的地方应该是哪里？一般人想到的都是那种有着歌舞伎弹唱，桌上摆满珍馐佳酿的红楼酒肆。再不济也是路边的酒馆饭档，却不是这些供给山野村夫充饥的沿街面摊。能到这种地方吃饭的世家公子只有一种，家道中落的，或是直接一点被赶出家门的。这就不难想象为什么这些路人甲乙丙丁会有这样的眼神。可他们却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一不是落寞公子，也不是被扫地出门，而是为了一时好玩跑到人间游历的天上仙家。管它呢，穷苦人民的想法是怎样的就是怎样呗。

        “店家，你这没位子啊”，苏白收起扇子，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小贩慌不迭的丢下手上的物事，用腰间围裙擦了擦手。也学苏白的样子抱拳回了一礼。

        “小少爷莫怪，我们都是粗人，这些礼懂得不多。我这桌椅板凳就您看到的这些，实在没有多的了。要不看看哪里可以和老乡拼个桌，在这里大家都是贩夫走卒，就是怕弄脏少爷的一身白净衣裳”

        “衣服而已，脏了不打紧，实在介意的话，那我就往衣服上撒点灰，这样看起来应该跟众位差不了多少。”苏白的声音不大，但这小摊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小摊就沸腾了，正在吃面的众客被这白白净净的小少爷的话逗乐了。纷纷挪开屁股，想着把身边的位子腾出来。

        一个腰间还挂着两条鱼的壮汉马上站起来，道：“白衣服的小少爷，如果不介意，您就坐我这儿。我这桌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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