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深渊与故人 (1 / 3)
        “我的天。”关莹莹看着眼前的景象，嘴巴都合不拢了。

        这也不怪她，因为眼前的这个地方真的是在冲击人们的心灵。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极为辽阔的空间。啊，是的，这里确实配得上使用“辽阔”两个字。因为这里的空间不管是向上还是向四周，都居然一眼望不到边。

        比如向上，这里本来按照老贾的说法，应该是一个“船坞”，而你很难想象一个所谓“船坞”会在竖直方向上占据太多空间。那么这里，就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好榜样。向上望去，四周的墙壁向上耸去，一直达到目力所能及的极限后，这才不甘心地在大片的阴影里有所弯曲，成为一个拱顶的形状。

        他们向前走去，关莹莹做梦也没想到，原来在他们每天工作之处的脚底下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挤满了人。

        这里的地形很复杂，光线只有在地上的防雨射灯发出的穿透力极强的黄色光线。他们正走在一条笔直的路上，这条路的两个边缘每隔几步就会出现一盏灯，灯的方向大部分都朝向侧面。关莹莹闻到了一股海水独有的潮湿腥味，于是看向了四周。

        道路两侧每隔大概五十米都会出现一个分岔，如果关莹莹的认知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一

        “栈桥？”任宏野仿佛听到了关莹莹心中的疑惑般，接口问道。这个空间中的光线暗得可怜，因此两人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此时的任宏野又恢复了那个对事不温不火的死宅性格。

        老贾诧异的回头望着他，回答道：“是啊，还能是什么？我没跟你们说这就是个船坞吗？”

        好像说了，也可能没说，但两个人的想法目前是一致的：“介绍介绍呗？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这里的人不算少，大部分都穿着和任宏野与关莹莹一样的研究服。他们往来匆匆，手中抱着资料或是记录之类的文件夹，在各个码头之间行走或奔跑。

        每当这些人走近某个栈桥时，都会发出像是踩到积水般的“哗哗”声。关莹莹走到边缘，看到了一片不断扰动的黑色水面。

        “小心点老关，这里的水体是通着外面的海水的，你要是不会游泳，那掉进去可就危险了，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这水里有点什么东西。”老贾无良的声音传来。

        关莹莹端详着漆黑的水面，未知总是会在人们心怀迷惘的时候趁虚而入，正如尼采说的那句话，“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关莹莹不懂什么哲学尺度上那些玄虚的大道理，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好像与这片黑暗幽深的世界十分契合。她的眼睛逐渐变得迷离了起来，面前翻滚着的黑暗仿佛勾魂摄魄般的引诱着她。一切周围的东西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只想下去。

        对啊，下去嘛，反正都是“下去”，与其麻烦同学，麻烦大家，还不如自己就这么先走一步好呢。也许还要更有效率一点。。。那么走吧，别犹豫了，不就是下沉吗，很简单，只要放松。。。再放松。。。

        这么想着，关莹莹迷迷糊糊地向面前的漆黑深渊踏出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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