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王座 卷三十 审判与往日之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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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王座 卷三十 审判与往日之魂
        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大荒北经相柳》

        夏合的剑没有沾到贝丽的脖颈,微微颤抖的剑锋被一阵粘稠的水包裹在了一起。被鲜血侵蚀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带着一种粘稠而无法脱身的沉重感,夏合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在不远处的锋慢慢露出了他的身影,他静静地站在覆盖着青苔的岩石上,修长匀称的身影被清冷的渐渐拉长。锋看向倒在地上的夏合,这一切事情的起因会是他吗?一道猩红的信号弹骤然划破长空点燃了头顶的夜幕,随着信号弹的爆鸣与远方呼啸的引擎声,锋的思绪渐渐飘向远方...

        铁链一直是锋这几年研究的方向。

        有一个遥远而晦涩的传说,相传在驻神的时代,这个世界就只是一片叶子,神灵的足迹让这里日渐繁荣却又逐渐没落。而对于锋最关心的事物——杜兰的起源,多年的查阅资料隐隐地都指向了另外一种说法,相柳说。

        但是杜兰一直变化的面孔是这个学说最大的疑点,蛇身九头,但是为什么九面都在变化?而杜兰死后所化成的骨骼也是最大的疑点,传说中的众神之台又是否真的存在?而在《创世说》中出现的铁链是否和杜兰的死亡有关?锋摇了摇头,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条晦涩的线隐隐地想要交织在同一个支点上,但细细一条条的去理却难有头绪。

        锋想起了贝恩在上次大事件之前告诉他有一个人感知到了铁链,于是从那时起他开始接手关于这个叫夏合的少年的信息追踪任务。这次的对垒战,卡特曼的消失,夏合是他的室友,而对学院学员的血腥手段,锋眯起了眼,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夏合就是学院中外敌安插的暗子。

        但是作为暗子,为什么要这么过早的暴露?一切都只是巧合吗?锋有些急躁,那双漆黑的皮鞋与周围潮湿而滑腻的苔藓开始快速而频繁地摩擦着。

        众议厅

        “咚咚!”一道昏黄色的灯光骤然打在脸上,夏合猛地惊醒。这是哪里?夏合看向周围暗昏色的高台,他最后的记忆是他举起了剑刃与一具模糊的倒在血泊中的身影,那种疯狂而嗜血的感受再次开始在夏合体内奔流。该死,夏合紧紧地咬着嘴唇,瞳孔紧缩,努力地控制着自己。

        高台上开始传出细细碎碎的声音,一个个隐秘的红色长袍在周围的黑暗中簇动。“他醒了。”“学院中的反叛者终于出现了,杀了他。”“审判快要开始了,真是期待呢,嘻嘻嘻。”班杂的声音像是躁动的火苗渐渐点燃了夏合心中的狂暴。

        “肃静!”伴随着一声重重的敲击声,一道宏大而带着震颤的声音在整个高台间怒吼。紧接着,在厚重的高台上一个镶着金色花纹的红袍男人缓缓走出。“新届学员夏合,下述是你身上的疑点......。”庄重的声音带起凝重的回声。

        夏合有些浑噩,周围的声音像是巨大而虚幻的泡影,该死,怀疑到自己身上了吗?夏合尝试着摆动大腿,他能感受到沉重的脚链紧缚着自己的身体,背后石柱布满灰尘的触感让他的心脏逐渐地变得有些狂暴而疯狂。

        “握住我,你就能主宰一切。”突然,一道狞笑声在夏合耳边响起。一种拿起剑刃将这里付之一炬的兴奋感迅速充斥着夏合的身体,对力量与生命的践踏感就像是迅速溶解在血液中的魔音,夏合的脸色迅速地变得苍白了起来。

        夏合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他的脑海开始浮现出他一直未曾注意的细节。高台上的声音位于真正站出身影的斜后方,可以暂时扭断自己的脚裸摆脱脚链,然后迅速贴伏在高台临近的墙体上。短暂的失去审判对象会让议厅迅速变得混乱,而为了安抚情绪,执事者必然会发出声音,自己需要在四周的战士找到自己前借助混乱的人群快速袭杀,周围的情况将会间歇性的失控,很大的逃跑几率。夏合剧烈的喘息着,他几乎快要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另一个意志,那种隐隐的快感与诱惑几乎要让他跌入深渊。

        锋就站在夏合不远处的阴影中,粗大的石柱遮住了他的身形。他看着嘈杂而躁动的人群,眼神就像是落雨的深秋,萧然却毫无波动。突然,他修长的身体不可察觉似的微微一颤。

        在远处的高台上,一个浑身满是鲜血的男孩被癫狂大笑的男人极力地托举起来,周围的暗灰色像是静止而花白的相框记录着刺眼而夺目的血迹。男人无声地大笑着,嘴唇不可思议地随着逐渐扭曲的表情张大着,撕裂的下颚露出腐烂而诡异的血肉。

        “肃静!”高台上男人的高喝声打断了锋的沉思。锋微微地斜靠在布满灰尘的石柱上,他同样没有倾听那个镶着金边斜后方男人的讲话声,巨大的回声像是在老木柜上吱呀作响的旧唱片,锋的思绪渐渐飘向弥漫的尘粒中......。

        锋其实知道,他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被噩梦困扰。原因其实很简单,在鬼冢中的天平不是公平的。锋回想到这里笑了一下,那种从未有过的大笑与癫狂感浮现在了锋的脸上,事实上怎么会有绝对的公平,自己只是恰好拿走了另外两人生的希望罢了。自己又只是夺过了男人手中的刀子,沉默而冷静地看着倒在血泊中抽搐的两个人而已。

        锋吸了一口气,潮湿而清凉的空气依稀带起腐朽的青铜气息钻进锋的脑海。所以自己只是编了一个谎言,借着记忆的流失,想要把所有的懦弱与不安都埋葬在那把湛蓝色的长刀中。可是真的可以吗?那些自己伪装的平静像是撕裂开的面具,终于露出了他害怕的大笑。

        锋的双眼依然很平静,只是夸张的嘴角像是最忠诚的说客展露着他所有的癫狂,他轻轻地抓了抓长刀,清凉的流水声再次慢慢地浮现。从镜子般透亮的刀刃间,锋身后的魂魄中掺杂着三个灵魂,一个举刀的身影与两个大笑的舞者。

        锋抽出了长刀,轻缓的流水声像是轻奏在高台上舒缓的乐章。他没有再压制自己癫狂的笑脸,冷静的眼神像是静止不动的死水,“嗒嗒嗒”的脚步声像是踩在旋律上的鼓点。锋修长的身影渐渐从石柱的一侧走了出来,周围庄重的宣判声像是朦胧的回声骤然变得寂静。而这次的锋,他,没有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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