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节 十二天神 (1 / 3)
        时间圣域的时钟声让人感到更加静谧。希望之神离开了，这白sè庭院之中，只剩下莱伊文和柏丝丽雅。柏丝丽雅静静地立于庭院zhongyāng那浮空的大镜子前面，注视着镜子里发生的一切。莱伊文走到她身边，看了看镜子。那镜子里，只有平静的柏丝丽雅和自己的虚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想要看什么？”柏丝丽雅问。

        “镜子里有什么？”莱伊文反问。

        “所有人的记忆，你的记忆，我的记忆。”柏丝丽雅说，“随着时间，这些记忆不断地变化，被渲染一层又一层事实并不具有的感ｑｉｎｇsè彩。”

        “所以，你知道，我所知道的，还有……伊拉所知道的一切。伊拉的灵魂，在你这里，对不对？”

        莱伊文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柏丝丽雅的真身上，两人并肩立在镜子前面，透过镜子的反shè，注视着镜中彼此的双眼。时钟的指针滴答地响着，一切都是那样宁静祥和，周围的光芒不曾有任何ｂｏ动，恒定在一个温馨的水平。

        “伊拉·海洛伊丝·斯图亚特……数十年前，我将自己的魂魄分离出来的化身，伪装成法师，从圣域送到白sè卷轴，被几个法师收养。她的旅程不足二十年就终止了，因为法师的野心。本来，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前进，法师们压抑的灵魂渴望得到释放，他们的文明束缚着他们的心……可是，就是因为那个制造泰坦的法师，我的提议，最终被其他神灵否定。法师不被认为是善ｌｉａｎｇ而富有同ｑｉｎｇ心，他们被认为是冷血、专注、自大而好高骛远。”

        “你的提议是，让法师们重新得到神灵的庇护……”

        “一切都没有可能了，至少在我所存在的这个世纪……”

        “伊拉究竟是不是死了？她是死了，还是……”

        “她的灵魂回到了这面镜子里，作为千万人的记忆储存于其中。她的视野曾经是我的视野，她的记忆也储存在我的脑海中，但是，你和伊拉的爱ｑｉｎｇ，打乱了神灵之间的约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任xìng的想法让太多人深陷其中。”

        “等等……什么一切都是你的错，什么错？发生了什么？”莱伊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道的东西被忽略掉了。

        “……一些，神灵的事ｑｉｎ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是，你想要到这里来寻回你的伊拉，我真的很抱歉，她已经回不来了。无论你坚持了多久，有些过程是不能逆转的，就像那条时间的河ｌｉｕ，从来不曾停止，即便是时间之神的力量，也是短暂的作弊而已，没有人能够阻挡新旧的交替和历史的前进。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逃ｂｉ你和艾莉·艾洛斯的邂逅？”

        莱伊文怔住了。他用“时间之神知道一切”的理由让自己镇静下来，但是心中还是惶恐不安。这件事，他自己也没有准确的答案，早在离别之时，西普莉就问过他，究竟对不对。他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两个各有ｑｉｎｇ约的人，为什么偏偏在奔赴各自的理想之时交错相ｙｕ。他曾经一直相信，誓言是不可打破的，一切都会随着接近誓言而逐渐变好。但是，命运的玩笑已经公布，他和艾莉都没有好下场——无论是萨缪尔·克洛斯，还是伊拉·斯图亚特，都没能按照预先的设想在天际的终点等着那个追逐繁星的人，一切落入虚空，没有结局。

        “真的好可惜，可惜，最早不是你。”

        莱伊文忽然神经质地重复起那句烙印在他心头的话。他和艾莉离别之时，艾莉曾经泪ｌｉｕ满面地摆出了这个理由，但是他总觉得这句话不是艾莉说的，而是他自己说的。他一直用这个理由封闭着自己的感ｑｉｎｇ，因为他坚信，伊拉会在时间之河的某个码头，等待着他那艘孤ｄｕ的小舟抵达。

        “你是爱她的。”柏丝丽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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