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来历和去处 (2 / 2)
        “不是。”我摇摇头“我只是想考个好点的大学而已，不想再呆在这种破地方了。”

        老板自然知道我说的破地方是这座小县城。

        “我倒是很喜欢这里。”老板侧着身子，看着滨江公园里翩翩起舞的大妈们“这里虽然不怎么繁华，但是起码安静，没太多人。”

        “没太多人？你忘了南德多少人了？七十万啊！这个小破县城七十万人，过年的时候往街上一站，全是人头，还没人？”

        “南京人也不少啊？你不是也挺喜欢的？”

        “那里有南大，有秦淮河、有夫子庙、乌衣巷......”我正准备怒骂南德的破败和盛赞南京的繁华，老板却突然摆出手势，叫我别说了。

        “咱们七月去南京还是我带的路，你可别和我呜呜渣渣了。”老板有些无奈。

        “我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人，也没什么志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你和我不一样，你有志气，也有本事。”他耷拉着头，活像个被教导主任训过的学生似的。

        相处这么久，我几乎从没有见过他这样说话，这段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话，仿佛一下子拉开了我和他之间的距离，那个天天和我插科打诨，蹲在学校里面看女孩子腿的老板，好像一下子突然变了个人。

        “老张......”我有些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他却突然间笑了起来，伸出他那只瘦的像柴火的手，拍拍我的肩膀，刚刚的阴郁似乎一扫而空。

        “你将来要是考上南大，我就把南德这儿的书店买了，去看南大的妹子去，江南水灵灵的妹子肯定比这穷山僻壤的好看。”他脸上又泛起那种略带猥琐的笑容，可在我眼里，却没有平日里那种无语的感觉，而是舒畅和安心。

        “好。”

        我们两个举起酒瓶，金黄的酒液在玻璃瓶子里面激荡，反射着这座小城的夜色和灯光。滨江公园里的大妈们还在跟着音响里的小苹果起舞，桥下的秣江一刻不停的奔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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