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牧野之战（上）
        第207章牧野之战（上）

        商王子受三十祀二月庚申日，胶鬲秘密造访宁地，他对太子发说，必须立即发起进攻了，一刻也别耽搁！原来，胶鬲察知在飞廉的奔波之下，天子又增添了两支勤王之师，一支是亚氏（还包括齐师）军力，约八千旅精锐；一支是长鹿黎邘四地联军，约万旅精锐。而且，朝歌城征集的青壮很多，不少人已经开始了军事训练。如果再等待下去，周氏联军的前途将非常危险。最终，双方约定周氏联军将于甲子日，准时抵达朝歌，向商氏南单防线发起攻击！

        临走之时，胶鬲反复强调，这是顽石一样的约会，就按这个时间！不能改变！

        即便是周氏与胶鬲等内应配合得很好，至此，周氏联军仍然存在着覆灭的危险。

        胶鬲走后，太子发、姜子牙立即集结周氏联军向朝歌城挺进。征途之中，天再次下起了雨，太子发威严地命令诸军，加快行进，必须急速前进！众将都劝阻说：“士兵们都很疲惫了，请让他们休息一会吧！”太子发决绝地说：“我已经与胶鬲约定了甲子日之期，如若违约，胶鬲说周氏联军一定会错失良机，他真心帮助我们周氏，现在全速前进，就是为了胜利！”

        原来，周氏联军被几千亘人打得大败亏输，使得太子发极为忧心。他在会见胶鬲时交给了胶鬲一件极为高贵的信物——玉圭，并承诺将来给予胶鬲更高的礼遇，要求胶鬲务尽全力维护周氏！

        胶鬲再次受命之后，干了哪些事呢？

        第一件事，周氏联军从宁地出发后，天子设计的战场在南单防线以南的牧邑一带，并进行了周密的军力部署。胶鬲于辛酉日便派出密使，向太子发出卖了这份周密的军事情报。

        第二件事，辛酉日，胶鬲在朝歌城看见邶伯子乇将自己的信物交付了其子子术，子术便急匆匆离去，向邶国方向急驰而去。立即觉察了自己的百密一疏，万旅邶师可能要直接参战！胶鬲于当日下午，紧急造访九国，向九国国君九辛讲明来意，要求九军对邶师实施监控，必要时进行偷袭！胶鬲见九辛迟疑不定，便拿出了太子发的信物，说事成之后，周氏将给予九国上国之礼遇！

        第三件事，壬戌日，胶鬲秘密前往南单以西的山地一带，与王兄子启进行会面，商定了有关事宜。

        第四件事，壬戌日，胶鬲察知天子已下令铁、卫两师出征牧邑，结果被胶鬲朝令夕改，借口是全力维护王产安全，防止敌人侵掠。

        周氏联军冒着冬雨，经过几天艰苦行军，于商王子受三十祀二月癸亥日下午抵达百泉之地，将士们拖着如灌了铅的双腿，衣服、木盾全湿透了，又冷又饿，于是太子发下令早早宿营。

        第二天就是甲子日，正是太子发与胶鬲约定的日子！大战在即，联军将士们既兴奋又紧张，子时刚至，联军大营已经人声鼎沸，埋锅造饭。之后，太子发率领周氏联军拔营出征，浩浩荡荡向朝歌城郊外进发。周氏联军穿过一片疏林，到达了一片宽阔的原野，此时先头军派人报告说，前方已发现有商军在排兵布阵。

        太子发马上下令周氏联军停止进发，抓紧时间排兵布阵。此时，原野之夜漆黑一片，还刮着刺骨的寒风，就在两军忙于布阵之际，天空飘落起了冰冷的小雨，战场提前蒙上了浓烈的肃杀之气。

        姜子牙一边巡视着阵营，一边厉声地喊道：“你们哆嗦什么？害怕啦？如今，是商人更加感到恐惧！他们肥美的田地，他们舒适的精舍，他们漂亮的女人，很快都将归于你们！鼓起你们的斗志来！张开你们的嘴，去享用商人的美酒和肉糜，伸出你们的双手，去抓取商人的财物！”

        布阵完毕后，身着赤色盔甲的太子发，左手举起黄钺，右手握着周氏王旗，环视着全体将士威严地说道：“嗨，所有的贵族们，周氏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等国的勇士们，如今我们远征商人，虽然辛苦，但是值得！改变我们命运的时刻到了！大家举起手中的戈、矛，握紧手中的弓矢，立起坚盾来，听我宣誓！”

        周氏联军的全体将士，无不在雨中肃穆地注视着太子发。

        接着太子发激昂地说道：“古人说过，母鸡不该早上打鸣，如果母鸡早上打鸣，必败家！现在的商天子，不仅听妲己的话，还听女史的话，商人还能好吗？商天子背弃祖宗，不重视祭祀祖宗；他不任用自己的王族兄弟，却让逃亡的奴隶担任要职，让他们去危害贵族，扰乱商国。今天，我太子发就要奉行天命，带领你们对他们实施惩罚！”

        听到这里，联军将士们兴奋地以武器击盾，一时间欢声雷动。

        太子发最后又强调了一下战场纪律道：“今天我们面对商人要奋力拼杀，把威风凛凛的气势使出来，像虎豹熊罴一样，但如果有谁不努力，我定斩不饶！这次征战，面前有许多商人已忍受不了商天子的统治了，对于那些投降的商人不要阻止和杀害，而要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战斗。大家都听明白了没有？”联军将士们齐声呼喝道：“虎豹熊罴！”

        在太子发激情鼓动之际，淅沥的小雨不知不觉已经停了，乌云也逐渐消散，夜空中明亮的岁星悄然升了起来。

        当太子发率周氏联军抵达牧野的时候，天子自然也做好了准备。就在太子发安排布阵和战前鼓动的时候，天子亲率商氏大军也来到牧野，并在周氏联军的对面排开阵势。商军的阵容非常壮观，天子王师的军旗，密集地像茂盛的树林一般。直到此时，天子依然是自信满满，王子子川此前提供的情报是，周氏联军约六万旅，人困马乏，伤病十有其二。

        此时，尽管天色未亮，但商、周两方都已是人喊马嘶，一场恶战即将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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