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灭火队长
        第178章灭火队长

        商王子受二十二祀六月，随着国内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天子担当起了灭火队长的角色，积压日久的矛盾一下子全部爆发，对天子来说，哪个事儿都急，但一个脑瓜两只手，总得分个先后。

        于是，天子优先安排了东疆之战，下令王子子禄率王师于七月甲寅日出征，此次东疆之战，目标是歼灭或驱离东部敌对势力，此时敌对势力主要盘踞在奄国、史国、攸国三点一线以东区域，目标敌人包括夏后氏两部、及东人残余势力。随征将领主要有子百、子光、子玊三位王子及邶伯子乇的嫡四子、庶二子；军力配制戍师二十个，射师四个，马师六个，战象八头。

        安排好子禄出征之事，第二天，关于黎地战事的军情报告放到了天子面前。王子子千在军情中说，周军极为狡猾，王师初到时，周军布置了严密的防御措施，在滏口以东的山道上，设置了大量的乱石、木障，并在路旁两侧高地布置了大量弓箭手，致使王师寸步难进，神兽冲击及猛犬战术施展不开，于是双方僵持月余，结果数日前周军竟突然撤离了。原来，黎向率领的黎师已从昜地东进，周军得到消息后，迫于王师威武，选择了撤军。黎地在周氏攻占两个半月之后，又回到了天子的掌控之中！

        为了加强黎地防御，天子派飞廉亲抵黎地传令，敕封黎向为黎国国君，爵位侯爵。同时对黎地的防御提出了要求。一是黎师要吸取滏口要塞被攻克的教训，要部署充足的军力，加强监管，防止被袭或哗变，其他军力即便是黎师自己的军力得不到黎向亲令，均不能进入滏口要塞；二是增设滏口要塞阻击阵地，学习周军阻击王师的做法，确保黎地安全。

        周氏勘黎的影响太恶劣了，天子不希望黎地再出意外。权衡之下，将与黎氏关系密切的邘氏北迁至黎地以南，以使黎邘形成军事互助之势。同时，将长氏、鹿氏等军力进行整备，增强了两地关口军力，并建立了以黎向为中心的军情联络渠道，从而强化了四地军事联动。

        天子对黎地一带的连番操作，完全是吃一堑长一智的做法。

        但是，周氏此次主动从黎地撤兵，用姜子牙的话说，周氏勘黎的目的已经达到，主动撤兵好处多多，可以避免军力损失，还可以继续迷惑天子。原来，周氏勘黎就是要制造一种氛围，商氏重兵驻守之下，借助地利，依然被我周军拿下了不可能拿下的黎地。从而，使得倒向周氏的势力更加坚定，相信周氏雄壮有力量；从而，使天子于黎地一带部署更多的军力，进一步压缩天子军力的机动性；即便是大河之南的天子势力也已经人心动荡，黎地有坚固的要塞都被周氏给灭了，舌地有吗？隞地有吗？蒯地也没有啊！姜子牙对周氏的贵族们晃了晃脑袋说：“如今，周军的拳头又全腾了出来，而天子的手脚也捆得差不多了，正好看看，打哪呢？”把程邑议事堂的贵人们全都逗乐了。

        当齐勇将程邑的情况，带回山内国时，苏浩清父子也被姜子牙的风趣逗笑了一把。但是，天子有那么蠢笨吗？

        当然没有！天子深知领导万邦的技术，没有严格的规矩，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能顺着呢！？所以，针对北部爻国，传令方国出兵，并要求方侯打狠点，将爻氏国君给抓到朝歌来。同样，传令亚旁出征，攻伐东部屯国；传令举侯出征，攻伐挚国，此时挚国已迁至薛国附近。

        实际上，天子对上述三国的处置有点过头，对爻国、屯国两个臣属国，这样处置不过分，因为属国背叛，就如同主人惩治奴隶是一个道理。但是，按照习惯法，这样处置联盟国——挚国，却不合时宜。因为盟誓中要求联盟国支持大商，并没说挚国不能挪个地方。所以，天子攻打挚国，再加上九氏的脱离控制，在大商王室的联盟势力中产生了很坏的影响，九氏是带头的（其地位远比臣属国高，在联盟圈里混了几百年呢，按习惯都是联盟国的标签，就好比，当了一辈子书记，即便退休了也要被称书记或老书记），而挚国则是挑动气氛的，大家看看挚国挨揍了吧！

        结果，一番处置下来。大商王室同一众联盟国的关系遭到了大幅度破坏，就连与天子关系密切的祖尹之国——薛国，也舍弃了朝歌的豪宅，薛氏贵族们纷纷撤离了朝歌。至商王子受二十二祀十二月，留在朝歌仍然一如既往支持天子的联盟国就剩下墙氏、襄氏、仓氏、史氏、禽氏、息氏、邢氏、费氏、枼氏等不足十家。

        联盟国势力这一番动作对天子的震动，是极其大的。因为，联盟国的军力虽然受到限制，但是个个都有不弱的力量，如果国际风云巨变时，联盟国势力也是天子可以依仗的重要力量。比如，天子向史氏提出派兵到周邑来，史国作为联盟国也得支持。甚至，比征调子姓公族的军力还趁手。如此一来，联盟国势力严重缩水，除了襄氏、仓氏、邢氏三家在王畿之内，其他那几家都承担着镇守边地的责任。一瞬间，天子就感到了极大的危机！这万一有个紧急情况，总不能将朝歌驻军派出去吧？

        处理联盟国的问题，天子也没有经验。天子掌握了此事的情况之后，带着失望的情绪，回到了后宫。爱妃妲己依旧给他带来了一阵清新，天子就聊起了最近的烦心事儿。妲己对天子说：“联盟国的事情必须得处理好，如果他们坚持独立还好，但是若投入敌对阵营，或者重新组成新的联盟，则对于天子的事业是极其不利的。”想了一阵，妲己又说道:“不如问问太史，或许有一些可以借鉴的办法呢！”

        于是，天子下令太史小臣禽赶紧查找，看看历代商王处理联盟国的问题，有什么记录。后来太史对商王的疑惑，做出了解答。太史说，历代商王时期，曾有两次发生了联盟国势力崩塌的事情，其原因都是大商王室内乱引起的，那时候王室内部几个大贵族分成几派，各自都有交好的联盟国势力，商王稍有不慎就会得罪某些联盟国，时间一长竟然得罪了个遍，好多就离开了。至于解决的办法，就是两个办法，一是消除王室内部派系，二是通过迁都来消弱某些盘根错节的势力。

        太史离去后，妲己对天子说：“如今只有先解决王室内部的问题了，不能任由大贵族们来掣肘天子的事情了，搜集他们损害商氏的证据，依据大商习惯法、传统法，将他们的权力逐步收回来。这样一来，天子的每项政令将很快得以实施而见到成效，天子的族民做事情将得到激励，到那时，局势将会变得有利于大商了！”

        爱妃一席话，使得天子不得不重新审视大商王室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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