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两位姐夫
        第132章两位姐夫

        子受继位之后，有一位特殊的臣子——大夫莘甲。雪岩关注莘甲，是因为三公之一的周侯昌及王兄微子启与大夫莘甲来往极为频密。莘甲第一次露面，要追溯到二十六年前，商王子羡二祀八月间。那时，苏依诚无意中截获了莘侯丁，逼问出来的信息，莘甲是莘侯丁的嫡长子，时年才两岁。

        当雪岩透出这个信息时，苏浩清叮嘱雪岩要盯紧这几个人。大夫莘甲身份很特殊，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现在也可以叫莘侯甲，莘甲的大姐淑姒，嫁给了周侯昌；二姐娴姒，嫁给了微子启。这三个人在朝歌相聚，一定会弄出事情的。

        这一时期，三个人的密切接触，在增进感情的同时，周侯昌对微子启施加了很大的影响。微子启的心思，周侯昌是清楚的，连微子启为了嗣位所经历的痛苦也门清。所以，谈论商王子受的政务时，周侯昌总会挑出一些理来，引导微子启，尤其是与微子启切身利益关联紧密的事情，都要反复剖析给微子启听。

        周侯昌羁留朝歌期间，并没有中断与周邑的联系，他带来了不少扈从，这些人就是他的传声筒。据雪岩观察，周侯昌经常将扈从们指派回周邑，有时候，前一拨还没返回朝歌，后一拨就又指派走了，总之很忙碌。而齐勇对这种现象的反馈是，这些人一到周邑，就会直接去找鬻熊、闳夭和泰颠，他们在一起总是彻夜地密谋，以致于齐勇的人都搞不清这些人是何时离去的。

        本来微子启，还盼着看子受的笑话呢！结果，子受却做得像模像样，连着做了几件令王室贵族叹服的事儿。如果子受做得焦头烂额，干不下去的时候，正像周侯昌所说，他是最有希望染指王位的。人是互相影响的，接触久了，观点就接近了。

        在大夫莘甲那里，周侯昌避重就轻、轻描淡写的话语，搭乘着微子启与商王之间衰败的人际关系，进入了微子启的心田，王室大贵族微子启，再次鼓起了希望！

        一个心中充满希望的人，尤其是有强大资本的王兄微子启，就会显得更自信。长期以来，微子启一直以个人名义开展内政外交，这个不安分的作风，从先王子羡前期发起嗣位之争之时就开始了，就是因为这个毛病，最终被先王帝乙所厌弃。再加上，又通过小舅子莘甲，结交了商王子受的三公，尤其得到了周侯昌这一力助。

        商王子受初年的一系列新政，都是信心满满的施为，其显现出来的效果也是惹眼的。这种结果，对两个潜藏的敌人造成了沉重的心理打击。但是，周侯昌仍不忘撒一些酸气儿，他对微子启说，商王干得好啊，尽管你与商王的关系不对付，但是你也是最高贵的王室成员，商王能把你怎么样呢？王室的事就是商王的事，你心烦了就回微地歇一歇，避着点也未尝不可啊！

        商王子受三祀二月，子乇负责的王畿官道建设工程已到了基本告成的阶段，商王子受在邲其的陪同下，骑着骏马在前往商邑的官道上驰骋了三十余里。

        通过视察，商王子受发现了一些问题，沿途的部落附近，官道旁边有倾倒垃圾的现象，这不仅影响美观和使用，而且容易引起人们的争执。于是，一条关于官道的保护法，经太史元铣起草发布，这条法令主要有两层意思，一是明确官道的维护及监管责任，由属地的各族尹负责，如有损坏，及时修复；二是对在官道上倾倒垃圾者断其手。

        当苏依慧听闻这个法令时，吃惊得探出舌头，惊呼道：“这么严酷啊！”苏浩青顺势给大家普及了一下商代的法律，商代的法律比较简明，这与时代特性有关，此时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还比较简单；商代的法令，继承了以往的习惯法、传统法，对于易引起人与人、部族与部族之间发生争斗、复仇的事项做出了严格惩罚，这些惩罚只有厌恶、没有量化的观念；再加上与贵族比，自由民、奴隶的数量极为庞大，不加强震慑不足以维持统治秩序，而且思想宣传、道德教育尚处于贵族阶层，下层人民基本上处于散养状态；所以此时的刑法很严酷，惩罚手段也简单，就死刑、肉刑、流刑、徒刑几种。

        商王子受三祀三月，为了将祭祀改革制度的配套政令落地，商王子受在一次朝堂之上，向王族、多子族的贵族们下令，将直系、支系等众多子姓子弟送到邶伯子乇的军营中，参加武业及谋略修炼，邶伯及国老院将指派专人进行教授，指导子弟们修业。这些子弟进驻军营之后，每年都会获得一次晋升机会，由商王亲自组织选拔，凡是修业成绩突出者，将被军队或王室选拔任用，担任一定的职务，为圣明的商王服务。

        商王子受对子姓子弟的重视，自然获得了贵族们的一致拥护，真是圣明的天子啊！

        商王子受继位三年以来，一直在为大商的前途命运呕心沥血！这一点，已经被很多有心人感受到了，其中有周侯昌、祖尹、两位王叔、微子启，及一众臣下。短短三年，官道修好了；农业也重视了；贵族们的情绪也安抚了一些；掣肘的几个亲戚，越来越没有别的话说；两名得力干将邲其、子乇，对王师的训练工作也抓得很紧；王的权力比以前也大了；三公们一直得待在朝歌，并随时接受王的召唤。

        周侯昌越发感受到商王子受的强大，心中非常焦虑，商王这是志存高远啊！从朝堂中出来，带着一副凝重的表情，就随着微子启一起来到了莘甲府上。周侯昌心焦地说，卿士啊，商王这不是坏了规矩吗？高贵的子弟们辛苦地修炼上几年，大多也不一定有晋升机会呀，到时候还何以高贵呢？想想看是不是这个理儿。微子启说，他这个小弟，打小就不讲规矩，自己已经适应了。周侯昌接着对莘甲说，大夫啊，要不抽空与九侯沟通一下，商王毕竟年轻啊，未必看得透，长此以往，也会影响到联盟及各方国的，咱们的子孙多数要变成贱民了。最后振振有词地说，他要找鄂侯也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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