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京城购业 (2 / 2)
        惊寒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自己那些钱够不够还真不好说。店老板住在别的地方，毕竟店里刚死了人，老板一家也不敢住在这里。领了俸禄后，惊寒就打听着找了过去，开门的是个糟鼻子老头。之前惊寒已经打听好了，店家姓卢，那晚受了惊吓，一直在女儿家养病，但没听说是个酒糟鼻。

        “小哥找谁？”

        “您是卢老板？”

        “卢老头，找你的！”

        糟鼻子老头转身对着院内喊了一嗓子后就将惊寒让了进去。

        院落不大，还算整洁，一个头发花白看着有点虚弱的老者撩开门帘走了出来，他就是卢老板。

        惊寒说明来意，卢老板开口就是四千两银子。如果是平时，四千两在东城这个地段盘个铺子确实不贵，或者说很便宜，但现在不同，大家都在撑着等卢记酒铺降价，就是觉得价格应该还有空间，惊寒也不例外。但卢老板死活不让价，惊寒无奈，最终还是还是掏了钱，三千八百两，剩下两百两是糟鼻子老头掏的。

        老头别看穿的普通，可人家在城外有家小酒坊，和卢老板常年合作，这次找过来就是想租下酒铺拓展生意。但卢老板一心卖了铺子回乡养老，不愿出租，正当老头劝说时，惊寒说明来意，老头就提出入股惊寒。本来惊寒并不同意，三千八百两他都掏了，还差两百两嘛？何况他买酒铺的目的主要是给自己和家人避难用的，多一个股东不是找不自在吗。

        但糟鼻子老头提出一个让他心动的条件，用酒坊入股酒铺。京城寸土寸金，但城外就不一样了，开个酒坊也就几百两的事，甚至有些人花个几十两在自己家都可以酿酒。真正让惊寒心动的是老头子的手艺，据卢老板说，老头子酿的南村纯酿不亚于那些名酒，只是老头子不擅长经营，所以知道的人不多。这也是老头子为什么要租酒铺，实在是囤着的酒太多了，入不敷出。

        惊寒也没盲目答应，酒坊还要先考察考察再说，不过他同意让老头先用两百两占个份子，如果酒坊也不错，再做入股。老头也很实在，想了想后就把一百四十两的银锭递给了惊寒，剩下六十两是卢老板欠他的货钱。

        惊寒愕然，十六两一斤，一百四十两也八斤多，老头一路从城外来，就算不嫌重也不嫌硌得慌嘛？要知道北朝这么高的物价，通常大宗交易都是用银票。不过他也没有取笑的意思，这样的作为反而让他觉得可靠，惊寒自己也才刚有钱没几天，那种沉甸甸的踏实感，他能感同身受。

        当下，卢老板找来保人写下约书，待到官府报备就能完成交易。惊寒也没拖，第二天去看了酒坊，确认还不错，让卫萱出面，带着糟鼻子老头去官府报备。酒铺和酒坊合并，老头作为老板，占四成，实在是囤积的酒超过了酒坊本身的价值，也不知道老头子怎么坚持下来的，卫萱作为大股东，占六成。

        惊寒这么安排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和卫萱不可能直接抛头露面，不然也称不上安全屋，而他身边的人也不适合参与，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北朝作为军武大国，虽然不禁酒，但对粮食管控却很严格，有个熟门熟路的老板能省事不少。

        不过，糟鼻子老头确实不擅长经营，还有点刚愎自用，为了维持酒坊，房子都卖了，一家老小住在酒坊里，这次更是拿出全部家底租一间酒铺，也不想想一个铺子能卖多少酒，光卖一种酒又能维持多久。所以惊寒只让他挂个名，安心做他擅长的酿酒吧。至于掌柜的，惊寒想起一个人，就是那个卖马的伙计。去了两次，两次都没准备买，结果两次都买了，惊寒无数次回忆自己倒地是怎么被忽悠进去的，可就是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为术业有专攻。

        伙计叫马方，二十三岁，并不是京城人士，十四岁时跟着商队从西北而来，一直在八骏商行做工。九年时间，马方已经完全融入京城生活，还娶了京城姑娘为妻，膝下有俩子一女。如果不主动说，没人能看出他不是当地人，尤其是那一口流利的京腔。

        惊寒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他调独眼过来查了马方的底细。独眼以前在司已手下就是做盯梢查人的事，只是后来瞎了一只眼，变的不那么容易隐藏，所以就留在涅狱做狱卒，与山林野兽为伍。这次事关安全，惊寒就让独眼再做一次老本行。

        听了独眼的汇报，惊寒决定自己酒铺的掌柜就是马方了。至于人家愿不愿意来，惊寒倒是不担心，就算马方在八骏商行已经做到了一等伙计，那也是伙计，连管事都不是。以他的年龄，在八骏商行这种大商号，熬出头怎么也得三四十岁。京城姑娘那么好娶的嘛，三个孩子也不好养，哪怕他嘴甜哄着岳家舒心，但生活的压力是实实在在的。现在自己直接给他提供一个掌柜的位置，不信他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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