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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原来是豪杰<3>
莽汉自有莽汉的想法,敢想敢做,敢做敢当,心思远比常人单纯。黄大锤之前败在姜思齐手中,已然泛有敬重英雄心悦诚服之意。得知他是蜀汉大将军之子,而且千里投奔的又是檀溪林项两家,更增仰慕不肯失之交臂。他头脑较为迟钝,却也明白场中之斗自己无力劝阻。若上去合力任一都可以胜过对方,这样只怕误会越结越深,无法罢手言和。因为欲要停斗的取决权在彼方,而不是在己方。
姜思齐也有些喜欢莽汉的憨直,忙扶起他道:“贵寨既识大体顾全颜面,姜某岂是薄幸寡义之人?自愿结交你们这些朋友。”转过身张口还未及喊出声音,月牙洞口已有人抢先高叫道:“各位英雄请勿再斗。”声音洪亮直入耳鼓,盖过了山风的呼啸,兵器的碰撞。大家闻言都是一震,此语就象是面对各人而语,既不声势强蛮,又非温绵软细,谆谆告诫般不由你不听。周公达鲁机子这一对即时停手,夏侯玄沈从龙棍刀一交,不约而同以进为退向后分别跃开。
众人扭头向洞口望去,抢先跃上坪台的是位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只有姜思齐在檀溪客栈和他匆忙一瞥,余人都是首见。背后随来的却是姜思齐的妻子廖琼英,最后是喽啰头目蒋迅。夏侯玄向姜思齐走近,打斗时他早知少将军到来,只是一时难以收手。周公达亦退回聚拢,黄大锤却迎向大哥和二哥会齐。
场面上立时站成鲜明的两派,姜家军一起,黑虎岗寨主一团,后来的三人则围在了中间。一忽儿廖琼英走向夫君叙说别后情由,蒋迅跑近三位大王禀报由来始未。白衣少年兀立不动,衣袂飘飘玉树临风,先向姜思齐这边微笑致意,后望山大王那里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喽啰头目蒋迅本是领着姜周二人当先挤进人群,才移动得两三步却被姜思齐的枪杆拔倒,混乱里没有跟上姜周二人的脚步,被挤的退了回去。他重试了两次,哪里推得过这数百人紧贴的肉墙?喊破喉咙也只有后面两人望了眼认出是他,纵想帮他也是有心无力,要不然他们自己还不挤上前面,怎甘落在最后。
徘徊在人墙之外,蒋迅又是焦急又是无可奈何,直到白衣少年和廖琼英的出现。他是负责看守掌管地道出入的头领,陡见洞中又有生人出现,职责所在,吃惊的上前拦住盘问。姜思齐不惜耗费巨力推开石柱露出洞径,原是想万一救人不顺留条后路。蒋迅见前后相隔不久便有人闯进,却猜测为姜思齐只所以如此,就是方便后续有人好进洞接应。
蒋迅只猜对了一半,这一男一女确是姜思齐的后援,可此来他并不知情。所以当廖琼英自称是姜思齐的妻子,蒋迅并没有过激的反应,常规的客套了两句而已。只在听到她介绍白衣少年乃项家公子爷时,着实一阵惊喜。有了项公子的介人,俩家的矛盾冲突孰是孰非足能解除,他私底下敬服姜思齐,还真不愿与之为敌。
面临困难的是这堵厚厚的人墙怎生过得去?急切里令他一筹莫展。项公子笑着道了声“跟我来”,背负双手走近人群。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中间密集的人群自然而然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通道。蒋迅愕然不解,这次却再也不肯落下,让过廖琼英紧跟其身后。廖琼英却是识货,项一龙使的是上乘的内功“沾衣十八跌”。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修为……
黑虎岗三大头领听蒋迅说出白衣少年的身世,忙逐一排序上前见礼。檀溪项氏掌族父子是他们既敬且畏的恩人,白衣少年再怎么年轻他们也不敢托大。项公子连称不敢谦和的要以晚辈之礼回拜,吓得几位大王慌忙按住,最后只得以平辈相论。
姜思齐等人自也奇怪廖琼英怎么会和白衣少年同行?廖琼英笑着卖个关子道:“你们猜猜他的来历看。”姜思齐沉思未答,夏侯玄周公达异口同声道:“他是林家公子?”他们只知道此行是投奔将军夫人的妹妹黄月娥、林正阳夫妻,至于诸葛琴、项铁山的故事并不知情。
方蓉见二嫂摇头否定,闪过一个人选道:“莫非是项家少爷?”她也是临行前夜,娘亲接见诸葛嫂嫂言秋茹,她随待在侧,得以聆听到诸诸葛家的这段隐事。那时诸葛家族仅存孤儿寡孀,确已面临存亡之秋,姜夫人黄月桂便没加避讳的公开秘密,算不得违背夫君生前嘱咐。
夏侯玄周公达听得冒出个项家,不明所以齐是疑问相向。姜思齐心中早是雪亮,也很想知道和项公子相认的过程。廖琼英道:“蓉儿真是精明,一猜便中。不过是项氏铁山之子无疑,至于诸葛姑姑嘛尚未确定。”这句话不但方蓉无法理解,就连姜思齐也百思难猜。廖琼英还未分说,项一龙已引着几位寨主过来,她只好暂时按住话题,和众人叙礼相见,连没看到思燕妹子都来不及问起。
双方相互之间识得的不用介绍,不识的便自通姓名,只因引荐人项一龙也都是初次见面,他能认出仅是姜思齐而己。三位寨主诚恳道歉,自存其过。夏侯玄性格火爆,却豪爽不拘小格,跟大寨主打了一架火气渐退,也佩服他武功高强。只要他不心存芥蒂,姜思齐等自无话说,大家看项家公子一龙之面,逐一笑泯恩仇。至于燕儿、蓉儿痛恨的四寨主桂得平,纯属他个人行为不潋,三位大当家承诺日后他回寨定缚他前来谢罪。况且还得看他有没有这个命,逃不逃得出姜思燕的追杀。
这时候廖琼英才知道姜思燕的去向,方蓉跟她悄声诉说被擒后的经过。二大鲁机子命喽啰们散去各司其事,蒋讯速去整治酒菜,就于此处露坪上大宴项公子和姜家军诸人,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山嵿独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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