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守夜 (3 / 3)
        贺建昀微微一笑，然后环视众人，柔声笑道：“大家都坐，都好好休息。”

        众人一边道谢一边重新坐好。

        贺建昀盘坐在贺安山的右手边，那里已经垫好了一整张厚实、漂亮、名贵而又柔软舒适的虎皮，贺安山也随之重新坐好，他的屁股底下则铺着一件羊皮皮裘。

        看着贺建昀坐好之后，老黑头才坐下身来，有人早就在他的屁股下面铺好了厚实的棉衣。

        至于贺建军，他则干脆倚坐在贺建昀身后的空心蒙古栎上，双手环抱，一双眼睛半瞌半眯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口正在熬煮着的滚沸的食物的大铁锅里，腾腾的热气中，散发出来的香味愈发浓烈，勾得众人肚子里的馋虫愈发的搅动不安，大家都忍不住暗暗吞咽着口水。

        大铁锅中正在熬粥，粥十分浓稠，里面有很多羊肉、牛肉以及各种干菜，对于这些长年跑帮的穷苦汉子来说，无异于美味珍羞。

        不知何时老黑头已抽上了水烟。

        他的左手托着长约一米的水烟筒，那水烟筒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抚摸，早已光可鉴人，其上那雕刻着的精忠报国的图案在火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他的右手对着水烟筒中间斜伸出来的烟嘴点着火，嘴巴贴着水烟筒上端白铜镶嵌的筒口，啪啪嗒嗒地吸着烟，水箱里发出和大铁锅里一样的咕噜咕噜的声响，那白铜筒口上还的精雕细刻着精美的云纹。

        他吸抽一阵后便抬起头，吐出一缕在火光中泛红的烟雾，脸上充满着惬意和满足的神情。

        老黑头怡然自得的吞云吐雾，烟雾飘飘渺渺，有一种特别诱人的芳香和甘甜。

        贺建昀向老黑头的身边挪了挪，老黑头悠悠地抽了一口水烟，然后斜眼瞥了贺建昀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柔和而又狡黠的笑意，随手将水烟递给了贺建昀：“来一口？”

        贺建昀有些纠结，稍作迟疑便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水烟，抱在手中，也不嫌弃，就着白铜云纹烟嘴便缓缓地吸了一口。水烟入口有一种淡淡的甜隽之味，醇香爽口，让人欢喜和迷醉。不过吸食了几次，原本从不抽烟的贺建昀便像个瘾君子一样不知觉的迷恋上了这种味道。

        贺建昀低下头去缓缓地吸了起来，老黑头笑了笑，左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着的柴火，静静地给斜升出来的烟嘴点着火。

        很快一锅烟就抽完了，贺建昀有些意犹未尽的吐出缕缕烟雾，然后便将水烟递给了老黑头。

        老黑头并未急着去接，脸上的笑意淳朴而厚实：“接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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