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花镇 第九章 (2 / 2)
        现在我们走不了了，两边均被镇民卡死。更要命的是，我的手枪放在口袋中，但是口袋很窄，为了不让它露出来，我只能拉着上衣，动作极度不自然。莱克顿的猎枪放在一个挎包里，而挎包放在他脚下，以现在这个情况，只要我们有一点不和谐的动作，立刻会被旁边的人抓到，我们是彻彻底底的被困在这个教堂里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也算是成功地混入了这座教堂，下来就只剩下等待了。

        过了一会，钟声又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教堂的大门被关上了。有几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人从右侧的门走了进来，每一个都带着兜帽，脸上佩戴着奇怪的面具。其中一个的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黑色封皮的书，他们将它放到了讲台上，然后站在讲台的四周，等待着。

        又过了一会，一个穿着红色袍子的人从左侧的门走了进来，这个人也带着兜帽，覆盖在他脸上的是黄金制成的古怪面具，他径直走到讲台上，打开了那本大书，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空灵嗓音读着。

        我试着仔细聆听，但我无法理解，红袍人说的语言类似于苍蝇或是蜜蜂的嗡嗡声，感觉十分刺耳，但我旁边的司机似乎不这么认为，他聚精会神的听着。

        每一次停顿，周围的四个黑袍人都会重复红袍人最后几个音节。就像一场古怪的弥撒，这些音符听上去竟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秩序感。使我感觉这真的是一种语言，而非毫无意义的杂音。

        原先只有那五名祭司在读。慢慢地，观众席上也传出了声音，并且越来越大。他们在重复着红袍祭司发出的音节，竟像是齐颂一般。若不是因为他们的语言令人困惑，你真的会觉得自己到了一个信仰最虔诚的教区做礼拜一样。

        红袍祭司的诵读没完没了，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了这场“大合唱”，巨大的嗡嗡声几乎令我无法思考。如果说红袍祭司扮演“神父”的位置，主导这场仪式，那么祭品呢？难道会在仪式的高潮才被推出来吗？

        不对，我突然想到刚来到这个小镇的那一天晚上，有人在把什么东西扔进湖里，当时月黑风高，看不清楚，但被扔下去那东西似乎有个人形。既然仪式的对象是藏身于湖底的神祇，那么，献祭会不会就是把祭品扔进湖里呢？

        过了一会，红袍祭司停止了诵读，他站在讲台上，静静地等待人群安静下来。他伸出手，指向天空，随后缓缓滑向了我，对，他绝对不是随机点到了我，他肯定早就发现了我们两个不和谐的家伙。一瞬间，我和莱克顿成了全场的焦点。

        我的手握住了口袋里的手枪，现在已经不需要管手枪暴露的问题了。莱克顿的额头滚下了几粒汗珠，他坐在那里，没有动，身体紧绷着，随时准备掏出脚下挎包里的猎枪。

        红袍祭司的口中念了一句什么，坐我旁边的司机突然开始浑身抽搐，脸上的那颗黑痣隐隐发出了嗡嗡声，司机的四肢诡异地扭向了一个令人恐怖的角度，口吐白沫，两眼外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司机的双眼外凸，直至爆炸，鲜血喷洒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司机的脸已经看不出曾经是个人类了，一朵娇艳的花朵盛开于其上，枝条覆盖在他扭曲的脸上。就像是我在“世界尽头”看到的那些人一样。

        也不太一样，因为曾经是载我们来到这里的司机的那个生物，缓缓地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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