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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演戏
出发前,肖晓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少招惹一些马匪强盗,特意让众人穿了一些粗布旧衣,将所有值钱的东西藏起来,扮作是普通的老百姓。
看着眼前三人的寻常打扮,陈勇料定这三人并非是什么背景深厚的人,所以就壮着胆子挑衅了。要知道程德谋治军极严,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强迫民女,那陈勇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而这时候,程德谋恰好不在关内,陈勇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敢出头欺压肖晓。
陈勇眼见着肖晓并不害怕,便亮出了腰间的佩刀,还将佩刀拔了出来,正午的阳光照在光滑的刀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寒光。陈勇一边摆弄着自己锋利的佩刀,将刀身的反光照射在肖晓、海莲、额图浑这三人的身上;一边口口喃喃自语道:“这世上到底是怎么了,咱们拼死拼活的与胡虏作战,现在却连一顿安静的午饭都吃不了了。”
年轻的那拉族汉子额图浑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早已看出来这几人的目标是海莲,但因为出发前,族里的长老和自己的母亲再三叮嘱过额图浑,出门在外凡事都要听从肖晓的指示,绝对不可擅自出头,所以此刻的额图浑正看着肖晓,等待着肖晓的吩咐。其实那拉族长老和额图浑的母亲还叮嘱过额图浑另一件事,但额图浑并没有在意他们的叮嘱。
肖晓看着色厉内荏的陈勇,觉得颇为有趣,便笑道:“原来是与胡虏作战的英雄,大哥还请上座,小弟倒是失礼了。”
陈勇听见肖晓的话,觉得差不多了,便把刀收了起来,对着肖晓等人说道:“既然小兄弟知错了,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敢问小兄弟是从哪来,又是要去哪里?”
听见陈勇的话,肖晓换了一副愁眉苦脸的面孔说道:“回大哥的话,我们姐弟三人都是河北人士,因为连年战乱,家里的亲人都相继离世了,家里的房屋农田都在去年被那些该死的胡人给烧毁了。走投无路之下,我们打算前去定远城,投奔亲戚。”这话半真半假,因为肖晓的确是打算下一站到定远城,去看望一下驻守在定远城的他二哥肖三贵。
听见肖晓的话,陈勇暗自窃喜,这与他心中猜想的差不了多少,于是陈勇便装出一副同情的神情说道:“是啊,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小兄弟的遭遇倒是令人同情,不过做哥哥的,可得提醒一声,这定远城可是距离胡虏最近的地方,那里经常有胡虏骑兵出没。老哥我说句实话,你这位兄弟长得虽然壮实,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胡虏的凶悍,你也是了解的,此行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肖晓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带着哭腔说道:“那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家里人早就没了。没了田地、没了房产,咱们就是回到家中也无法过活。我们可是变卖了田地才凑齐了去定远城的盘缠啊。”
看见肖晓的这个样子,海莲和额图浑两人都惊呆了,二人从未想到过,这平日里总是悠然自若的少爷还有这样的一面。那一瞬的转变让二人都没转变过来。
陈勇知道是时候了,便笑道:“小兄弟不必紧张,我看咱两还挺投缘的。正巧我们明日要往定远城运粮,小兄弟不妨和我们一块走。毕竟多个人多个照应吗。”
肖晓此时面露出些许难色,像是有所顾虑一般断断絮絮地说道:“这样不太好吧,咱们萍水相逢,怎敢第一次见面就依赖你们。”
陈勇赶紧给自己的三个手下使了个眼神,那三人自是明白了这时应该做些什么,其中一人说道:“头儿,咱们管他们干嘛,这外面兵荒马乱的,除了胡虏还有逃兵作为强盗,到时候让他们碰见了,就让他们自身自灭吧。”
陈勇装作有些愤怒地说道:“住嘴,我与小兄弟一见如故,我怎肯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临险境。”
肖晓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表态了,便说道:“那我便多谢大哥的美意了。”
陈勇知道事成了,便强压着心中的喜悦说道:“那明日早晨,你我二人便在东南码头汇合。”
肖晓装作有些不解地问道:“大哥既是要去定远城,难道不应该从北门出发吗。”
陈勇解释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此次所运到定远城的粮食大多是从江南等地经海运运来,我们今日便把粮食在码头装好,然后明日直接坐船从码头出发,先到觉民岛,然后在从觉民岛上岸,走陆路到定远城。这样既能避免遭遇陆上的劫匪袭击,也能省下不少时间。”
肖晓听见陈勇的解释,心中冷笑了一声,但还是装出感激的样子说道:“那我们便有劳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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