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有客上门
        时间是抹平一切悲伤的好东西。半年来，在奶奶细悉心的照料和呵护下，我渐渐的已不似半年前时的哀伤和精神恍惚，并不是将母亲忘了而是因为奶奶说“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的长大，也算了了你母亲的一件份牵挂。”

        我听了，也信了，也是这么做的。经过这么一次变故我整个人变得沉漠了，虽然我以前也不是什么活泼开朗的孩子。这半年呆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奶奶便开始教我做家务教我洗衣做饭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帮母亲打下手。我曾问过她怎什么会教我这些，也不知是不是在当时她已经有了预感“学会照顾好自己很重要，很多时候，事情要打好提前量，省得事到临头时，弄得自己手忙脚乱”

        “就是未雨绸缪呗”

        “小宁还知道未雨绸缪呢！”

        “妈妈以前讲故事时教过我。”

        提到母亲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伤感，奶奶说这是好事说明她的乖孙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知道奶奶在有意转移我的注意力，也就装做心情好一些了的样子和如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边在阳台上看夕阳渐渐的被高楼挡住。

        一个星期后，风波再起，起因是父亲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回家“阿姨好!”女子很亲近的向奶奶打了声招呼。奶奶当时正在将我和奶奶一起做得晚饭端上餐桌，听到声音向门口看亲，骤然一怔，有一个短暂的冷场“哦，家里来客人啦，来姑娘，快进来。”一边向门口，一边把人往客厅沙发领，眼睛时不时的瞥向父亲面色不善，同时还笑呵呵的对女人说：“姑娘渴不渴啊，去小宁给阿姨端杯水过来。”“哦”我应声去端水。“文和，人家姑娘进来这么半天了，也不给妈介绍介绍。”奶奶貌似嗔怪的对父亲说道“哦，妈，这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名叫萧丽，我们都叫她小丽，小丽这是我妈，那个是我儿子名字叫姜宁。”“阿姨好!”我将水放到茶几上脆声叫了一句。“小宁真有礼貌，来这是阿姨带给你的礼物，来，喜不喜欢!”女人说着从带来的一大堆东西中拿出了一辆包装精致的遥控小汽车来，递给我。我双手接下，喜滋滋的说了声“喜欢!谢谢阿姨。”虽然受母亲的影响，自从我识字后便开始捧着大量简体字版的古籍或一些经典的看，并不怎么碰这一类玩具，但依然很开心的道了声谢，因为奶奶和母亲都教过我要有礼有节。我也都铭记在心。

        “不客气!”“这多不好意思，第一次来，还带这么多的东西让姑娘你破费了。”奶奶谦让了一句，好听话谁都会说嘛，又不要钱，但你若真第一次去人家登门拜访空着两只手去的，啥也不带，人家当面上虽不一定说啥，但等你走了，背着你就不一定有啥好话了，当然啦，也不绝对。好了，闲言少叙，书归正文。

        “不破费不破费，应该的，应该的。”女人连连摆手。父亲在一旁看两人热切的相互客套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接下来奶奶邀女人留下吃晚饭，女人装模作样的客套几句之后便坐下了。装模作样？对啊，装模作样，显然人家就是父亲带回家吃饭的，自然不可能送完礼，说两句话就走啊，那不白来一趟嘛。话说回来，回想当时那“毒蛇”为搏奶奶的欢心也是费了心思的。接下来的一顿饭里，女人一直在夸菜做得怎么怎么好吃，或者说一些令奶奶开心的话，奶奶也很配合，饭局的气氛一度升温，但奶奶也不是几句好话能糊弄的人，用老一辈的话说，奶奶年轻时也是个“文化人”，不是大家闺秀也算是小家碧玉心里透亮着呢。

        半晌，到了女人告别的时候。父亲说去送送，就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奶奶脸上挂了一晚上的微笑消失了，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等父亲回来。

        “妈，洗澡水烧好了吗？”父亲回来了，一边低头脱鞋一边问道。奶奶没说什么，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文和，进来”便向卧室走去。父亲一时间感觉压力很大。

        早年间爷爷工作忙，小时候都是奶奶带父亲，因为奶奶手段不凡，从小到大一直将父亲压制得死死的，所以父亲对奶奶多少是有些恐惧的。就连我都知道奶奶说完这话后，八成是要训人了，父亲怎能不倍感压力。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父亲知道今天晚上他的目的被奶奶看穿了还想挣扎一下。“唉，年纪大了，使唤不动你们了。”奶奶幽幽的说了句，随后父亲便在我的目光注视下进了卧室。还不忘说一句“回屋玩去爸爸和奶奶有话要说。”我当然不会听，但还是走了过场便出来偷听。

        卧室内奶奶一边慈爱的帮父亲捏着肩一边说“今天累坏吧。”父亲一边如坐针毡的让奶奶捏肩一边说“不累，到是您，妈，您今晚又是刷碗又是陪客人的肯定累坏了，以后刷碗这些琐事大可以给小宁做，他也老大不小了能帮你分担了。”两人说话皆有深意，奶奶在暗指父亲今晚做局，父亲言语中透露着自己年纪不小了，不想奶奶管自己私事的意思。

        两人看似相互关心之语，实则暗中交锋。“做长辈的，总是盼着自己的孩子好不是?小宁个子不够高，看不到水池里的碗，所以都是站在凳子上洗的，我总是担心他踩空摔着了，既打了碗又伤了自己。”

        “不会的都多大个人了，会小心的”

        门外的我听着他们借着我的幌子说事，心中毫无波澜，因为我知道不管最终谈成什么样，该我洗的碗，还是得我洗逃不掉的...

        奶奶话题一转“今天这个姑娘，我之前好像见到过。”

        “是吗，在哪?”

        在小雅的手机上见到过。小雅，奶奶平日里对母亲的称呼。父亲闻言便知道奶奶认出那个女人了。在母亲手机上可能留有照片的我父亲公司的员工，只有前日里和父亲关系暧昧的贱人喽。我虽然没看到过，但是知道存在这么一张照片。父亲起先不知道母亲拍了萧丽的照片，但现在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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