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上） 左民回家
        【注】左民的身份在第八章“左门虎子”里有介绍，他是左江和一个妓女的儿子，左纳同父异母的二哥。左家出洛阳时，左民没有和家人在一起，而是和祖逖将军的队伍一同南下。

        就在新庄园的建设如火如荼地进行的时候，左江马不停蹄地带着左纳前往盐城，去找孙掌子介绍的人：谢南丰。

        路上左纳问父亲这私盐是怎么回事？左江答说：就是私人自己制作食盐，运往各地去卖。食盐生意都是官府在做，禁止私人做。

        左纳不安地：“那您还做？”

        左江转过头来看了看左纳，“儿子，别怕。就像淮安的孙掌子说的，眼下天下大乱，官府管不了这么多。再说，我们刚到这里，没有农庄作坊，不做点生意，怎么活？”

        左纳似乎有所领悟，不说话了。

        左江转过头去，自言自语地说：“玉容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谢南丰的住宅倒是不怎么起眼，在一条窄巷的尽头，房子也没有林乡龙的那么大。谢南丰四十岁不到，中等偏矮的个子，胖瘦均衡，一撮山羊胡子，一对充满了机智的眼神。左江到了，呈上了孙掌子的信。他仔细读了信后，便告诉左江说：“现在做盐业，需要几分胆量。晋朝在北方时曾禁止私煮，只因中原纷乱，南方未定，一时无人顾及盐事。我在这一带有煮盐的场子，锅灶齐备。眼下的计划是，盐在这里制成了，便通过淮河运往皖地淮南。从淮南往西北走汝南；往西南走新息，通过新息再运往襄樊等地。谢某现在财力有限，左庄主若有意趁此机兴作此业，又能筹集资金，我们即刻开始作业。”

        左江还在来的路上就思量过，现在一边仔细地听谢南丰的解说，一边思忖。以前他听说私自做盐是可能被杀头的，从谢南丰的话中，他也听出来这一点。然而诚如谢南丰所指，眼下朝廷还不知建在哪里，又哪里有心思管盐政的事？再想，离开左梁后，左家没有了庄园，等同一贫如洗，一切要从头开始，而很容易担惊受怕的玉容走了，他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的？何况左庄园新到江南，没有根基，没有农田作坊。要草创这些，需要不少的钱，也不知道效果会如何。而卖一趟盐，顺利的话即刻就会有大笔的钱回来。想了又想，盘算了又盘算。他觉得此举可行，至少值得一试。左江当即答应谢南丰，表示愿意出一部分人力财力。

        谢南丰脸露欣喜：“前晤几位，皆首鼠两端。左庄主果然是果决之人。谢某佩服！如是，我们便可商讨细节。”他又叮嘱道：“新朝尚未正式南迁，当今盐政仍承袭曹魏，官营官卖，禁止私营。故而此事须得隐秘，不可外传。”

        左江点头应承：“谢兄放心，左某非好张扬之人。”

        左江和左纳刚从盐城回来，就见骑着马、威风凛凛的左民回家来了。左江一见，喜出望外。“左民，这么巧！怎么回来的？”他几步过去抱住二儿子，两个月不见，恍如隔世！

        左民看上去黑了，瘦了，不用说，准是和左家的队伍一样，南迁时给折腾的。不过，他看上去精神却很好。左江一边问长问短，一边让婉心去准备清淡爽口的东西。次子左民的到来，无疑给左家增添了阵势和力道，也安抚了左江和左纳受伤的心。

        【前章】：四十贯铜钱（买下广陵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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