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梅姐 (2 / 3)
        女人叹了口气，轻抚了一下叶光的头顶。她并没有问其他杀手的消息，叶光也没有说，因为二人都明白失手的刺客会是什么下场。

        叶光没有抗拒女人安慰自己的举动，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女人，他总会生出几分难得的亲近感来。从他被派遣至南弘算来也有一个月了，这个女人一直是他唯一的联络人。叶光不知道女人的姓名，他只跟其他人一样称这个女人梅姐。一个月的时间里，叶光与其他杀手所接受的任务都是由梅姐发布，所以说起来梅姐也算是他的上锋，不过与其说是上峰，叶光总觉得她像个照顾着自己的大姐姐，或许是因为叶光的年纪太轻，又或许是叶光让她想起了某个故人，总之，在二人独处之时，梅姐总会把叶光当成一个孩子，感慨这世道不争，把叶光这样的年轻人也推上杀人场。每到这个时候，叶光便只会一言不发，默默地听下梅姐的心绪，而梅姐也似乎毫不在意叶光的木讷，她会像一个真正的姐姐那样，叮咛着叶光小心行事。

        “对了，第一次杀人，心里很沉重吧。”梅姐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人，为了活下去，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叶光像往常一样默默地听着，梅姐自顾自的说：

        “姐姐当年入十七卫杀的第一个人是个爱上姐姐的男人，那时姐姐才十六岁，第一次出刀，目标是个私贩盐铁给北方异族的商帮头子。当时姐姐扮成娼馆的花魁勾引他，想来是看中了姐姐的美貌，他贱卖手里的囤货也要为姐姐赎身。买了姐姐的第一晚，他就要了姐姐的身子，也是在那一晚，姐姐取了他的性命。”

        说到这，梅姐轻笑了一下，可不知这是不是又是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情感，叶光总觉得梅姐的眼里并没有笑意：

        “杀了个爱自己的男人，可当时姐姐一点也不伤心，心里反而激动的发疯，衣服都顾不得穿好就跑到房外给上峰报信，现在想想真是丢死个人。可那时候姐姐只觉得自己终于完成了任务，以后便可以被派遣至各地独立出刀，那样就活的自由自在，不用再受卫里那幽闭训练之苦。你说，姐姐是不是很傻？”

        “自由自在。。。”叶光念叨着这四个字，自由对他来说是个很陌生的概念，自他有记忆开始，他的生活便只有按部就班的训练而已。

        “嗐，姐姐又犯傻了，怎么跟你一个孩子说这些。。。”见叶光接话，梅姐似乎反而不愿说了，她伸手从窗侧的木案中取出一封密函递给了叶光：

        “刺杀雷泊藤的计划既然出现了纰漏，说明我们在墨松郡的暗桩都有暴露的危险，姐姐接下来要去做些善后的事情，不过卫里还有其他任务需要完成，这是你的下一个目标。”

        “明白了。”叶光接过密函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将密函靠近火烛，付之一炬。秘密只能藏在心中，这是十七卫的规矩。

        “别再来这里了，我会去找你。”

        叶光跳窗而走，梅姐追到窗口，最后叮嘱了一句，回应她的是雪地里叶光挥了挥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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