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城故事【七】 (1 / 6)
        ”妈，我是不是跟没用啊？”

        来到位于大机井，小叔家的蒜地，刘大伟看着小叔家种的蒜苗都到母亲的坟包边上，甚至还有一两行都栽到坟上了。

        面露出不悦的神情，他撇着嘴巴清理母亲坟边和坟上的蒜苗把它栽倒一边，然后拔掉坟包上的杂草扔一旁，好一会儿才搞得差不多了。

        看着那么长时间还没清理能烧纸的空间，刘大伟心中苦闷不禁埋怨起小叔起来:”您种蒜多少留点空啊，用得着这么吗？连坟上也种了？！唉……”

        轻轻的叹出一口气，刘大伟蹲下来把手里装有纸钱的袋子放到一边，从身旁摸出一根上次祭拜时留下的烧的半截的棍子，在坟南边划了一个半圈，由于坟边的蒜苗没清理干净，所以有些断断续续的。

        画好之后，棍子扔到地上开始点燃起纸钱来，将烧起来的纸钱丢进圈内，年轻人开始祭拜起来，并不时的添些纸钱，说些祭语。

        ”妈，给你烧钱了，您记得收啊，在下面想买啥就买啥，咱不缺钱……唉……您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轻轻的叹了口气，刘大伟的声音渐渐变得小了起来:”如果当初我没有闹着去上学，可能就挣好多钱了，爸也不会那么发愁……也许我本就不是一个好孩子，是我拖累了你们，有时我常常在想或许我死了，爸他就会轻松一点，不那么累了……”

        仔细一听年轻人的声音带些哭腔，顿了顿，刘大伟心中一痛鼻子一酸，流下泪来，他哭泣着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的继续说道:”可一想到我如果死了……就留下爸孤独一人，他该多伤心啊？”

        偶尔有祭拜的人从地边的小路骑车经过，车篮里放有烧的纸钱元宝之类的东西，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默默擦着眼泪，小声抽泣着，他不想被别人看到。

        人走远了，他才慢慢放声大哭，刘大伟把袋子里剩下的纸钱都丢进火堆里，然后用木棍不停的翻动着，使低下的火苗引燃上面刚放上去的纸钱，望着它们的火势不断增大，年轻人的心也跟着飘到空中不断上升的灰烬，徐徐远去……

        ”妈，你说……她为什么跟我不辞而别啊？”

        纸燃尽，火熄灭，灰散尽，那团冒着火星的纸灰在风中凌乱，扰动的是年轻人悲伤的身心，擦干眼泪把剩的一盘鞭炮拆开，摊在母亲坟前点燃。

        鞭炮声响起震耳欲聋，刘大伟看着炮不断炸开，升起滚滚蓝色烟雾，飘向天边形成一层淡薄的烟墙，终炮尽烟散去，他回头看了眼母亲矮小的坟包，转过脸迈步离开，风中年轻人的背影略显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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