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煮酒论道 (2 / 3)
        “心血来潮罢了，神君若有忌讳，无需开口便是。”

        “倒也无甚忌讳，至少对慧净兄你，大可明言，只是……”道人顿了顿，突然伸手拔下发簪，任由长发飘落，望其侧脸，竟似女子容颜。和尚低头避开目光，便听到了一声叹息：“如今的天庭早已不似当年，天帝闭关问道，诸神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府君大人未必就真的愿意飞升天界，徒惹麻烦罢了。”

        “不去也好，当年那一战，地界虽一分为四，但古天庭诸神之庞大灵气，却也留在了地界。欲成大道，亦可前往东胜神洲，西牛贺洲等地。神道天官，毕竟束缚，非是我辈之愿。”

        “转劫归来，你倒是越发看得开了，慧净兄，你当年……”

        道人摇头苦笑，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又突然皱眉望向了南边窗户，硬生生的转了话锋。

        “小小武夫，也敢在我混觉鬼府放肆，找死不成？”道人嗔怒过后，似乎又觉得不妥，便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半杯酒，也不喝，就闻了那么一口，怒意全消，啧啧道：“慧净兄，你带来的那三位，似乎有些麻烦，怎么，你能忍住不出手？”

        “祭月斋的事，自有其主人出手，何需我这旁人越俎代庖？”

        “嗯，那狐狸倒是有些本事。数百年间往来阴阳两界，还真给她做成了几桩大买卖，也算是福缘深厚了。就说我们这二十四座酆都鬼府，半数都有她那祭月斋的影子。不过……慧净兄，你尚未拜入方寸山前，不烬佛国与妖族之间可有着天大的因果。慕容祭的大哥，便是被了缘方丈亲手……”

        道人顿了顿，也许是看见和尚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便压下了某些想说的话，转而道：“你当真放心将人交给她照看？”

        “妖帝是妖帝，慕容祭是慕容祭，两者并无不解之因果。何况百年前的祸事，与她无关，她亦未助妖族。至于放不放心，有神君坐镇，贫僧不妨当一回看客。”

        “哈哈哈哈，你这和尚还真是会入乡随俗。慧净，你就与我直说，此三人究竟来自何处？北俱芦洲？还是西牛贺洲？亦或是天外天的某座小世界？倒不是我穷遥胆小怕事，实在是入了神道，规矩多，束缚重，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道人大笑过后，便死死的盯着慧净看，神色冷峻。却见那年轻和尚始终双眸微闭，一手执佛礼，一手为他倒了杯温酒。做完这些，和尚才睁开眼，望向身侧不远处的帝王神像。

        “世间小事，光怪陆离。天下大势，苍黄翻复。人力终有穷尽时，所以世人拼命修行，妄图有朝一日可与那老天比肩。可穷遥啊，有时候，你我兜兜转转了一圈，尽管不乐意，却还是回到了原点。我便会去想，何必如此呢？走的越远，站的越高，揽到身上的因果也越多越重，多到一团乱麻，重到举步维艰，之后，怎么办呢？”

        和尚停下来为自己倒酒，但是只倒了半杯，壶中的酒却已经见底了。于是，和尚看着案上的半杯酒，便没有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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