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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
很喜欢傍晚的灯火,一派祥和。因为下午有约,匆匆吃过饭,便奔向那片喧嚣。走着,走了很久,还没来得及看回去的路,天空就已飘起了雪,没有撑伞,也不喜欢撑伞,我的世界,晴天或阴雨,不悲不喜。
朋友相逢,无非就问三件事:现在怎么样、之前如何如何、以后怎样怎样,现在状况一眼便知,以后还没有到来,也无法估摸,只有之前,曾经的种种,总有地方可以见证。
雪下的很是时候,似乎早料到今日的重游,母校门口的雪,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亲切,我仔细寻找,每一个记号。寒窗,宿栖三年,每每喜欢下晚自习后,找一个灯光暗淡的地方独自坐着,享受喧闹里的静悄,感觉把世界给遗忘,一直以为,遗忘了的是世界,后来才发现,那是不可磨灭的情节。教学楼一向书声琅琅,我伫立着,背着墙,把刘海拉下,头低了又低,不敢回想,不敢看青春成熟的模样,有时,宁愿在这里受伤,也不愿岁月成长。最最熟悉的角落,遗忘在这里的微笑,只剩怀念还有味道,岁月一绕,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时间已转身走掉。
有人说:学校是人生旅途上的客栈,我们必须借宿,却不能久居。其实客栈并不难忘,难忘的是它见证了那些生活,见证了我们的快乐,我们曾在共同的屋檐下把青春书写,看尽车水马龙、烟火霓虹,有些人不愿提起,是因为再也回不去。两年前的那段铁轨,被那首离歌熏得发黑,年轮又多了两圈,故事还在循环,辗转,又来到这里,无言的缅怀,重逢,在下雪的季节,淹没了六月的蝶,凝望,执笔的岁月,夜深人静,路灯阑珊,墙上的誓言褪色了,总挡不住,一场离别。
记得去年曾这样写过:
我们像一只鸟,
过去是孕育我们梦想的巢,
却记不得回去的方向。
很多人成就了今天的飞翔,
又一度春秋,观念也变了,现在我想这样给它补上:
有时候,我们很清楚巢的方向,
千辛万苦找了回来,
巢并没有改变模样,
只是温度已凉
很多时候,人生没有预兆,我们机关算尽,却无法预测未来能掌握的也只有过去,抑或,健忘的人,过去都不甚了解,一段故事,有人忘了,有人记得,有人在我的回忆里消失,我也可能活在某些人曾经的美好,遗忘、铭记,我们在轮回中成长了自己。
几许花开,几场风雪。反反复复,记忆重叠,弹指间,凌乱的片断拼凑言语满是无奈哀伤,听见的只是灵魂远去的呼喊与破碎的记忆在空空的游荡。漂泊过后,一切也都淡然,只是偶尔有人会像我一样,站在这里,却又无言。
夜色降临了,很喜欢傍晚的灯火,一派祥和,我揣了一兜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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