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斯嘉丽（九）
        “关于第一个问题，其实主要还是那位玛格丽特-豪尔特男爵夫人跟我说的。上次私自行动的那两名斥候，他们来的其实并不只两个人，还有一个我的心腹跟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事后都向我报告了，所以我才得知了有这样一个实力可怕的新生儿，但是不知道是谁就是了。后来我去找伊丽莎白诉说这次手下私自行动的事情的时候，那位男爵夫人听到了，就告诉了我您的相关情况。”安德拉希伯爵说道，“但是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想由我来说明不太合适，由其他三位殿下中的任何一个人来告诉您可能都会更好吧。”

        听安德拉希伯爵如此说道，斯嘉丽去打量餐桌旁的其他人。克里斯还在沉思，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米利娅的眼神与斯嘉丽碰撞了一下就闪烁开去了，好像不太想说这个问题，所以斯嘉丽最终只有盯着利亚姆，看他怎么说。

        利亚姆被斯嘉丽盯得十分不自在，也把眼神移开去看克里斯和阿米利娅，发现他们完全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不得已只好说道：“你也知道，当时我是并不赞成转化你的，因为当时我确实并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清楚克里斯的打算。”

        “所以你终归还是知道这些所谓的秘密的，但是你还是选择了一直不告诉我？”斯嘉丽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

        “亲爱的，你别生气，我认为这所谓的身份的秘密，对你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并不会影响我们之后的行为。克里斯更看重的是你自己本身，你的潜力，以及你可能自作为一个人类时延续下来的性格，天真，善良，纯真，而这些，正是可能拯救我们种族所需要的一切特质。”

        “你还跟我说这种套话？”斯嘉丽继续冷冷地说道，“你可以选择自己告诉我，也可以选择什么也不说，我自己去你脑子中寻找答案。”

        “你答应过我再也不这么干的！”利亚姆说道。

        “你也答应过我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瞒着我的！”斯嘉丽说道，“现在看来，克里斯的命令对你来说是更重要的事情，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可以把我留在你们身边而已，而并不是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对吧？”

        阿米利娅见势不对，开口说道：“亲爱的，你这样说对利亚姆太不公平了。你仔细想想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一切，你就会明白，他对你确实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斯嘉丽何尝不知道阿米利娅说的是真的？但是为了逼他们说出她想知道的事实，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此她还是冷冷地说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现在根本分不清楚，除非你们亲口告诉我。看在老天的份上，阿米利娅，你们就不能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完全坦诚吗？还是说除了你们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只是你们的棋子和玩具而已呢？”

        “天啊，斯嘉丽，亲爱的，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怎么会有你所想象的那种情况出现呢？”阿米利娅看来有些着急了，说道，“天杀的，克里斯，你倒是开口说句话啊。”

        克里斯被阿米利娅的话从深思中拉回现实，马上了解了当前的情况。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斯嘉丽，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所知道的其他不死族群落都数量很多，都是一群人一群人的，而我们，始终就只有我们自己几个？你又知不知道，我亲自转变的不死族，只有利亚姆一个，连安德拉希伯爵都是米莉转变的，这又是为什么？”

        斯嘉丽说道：“你不用转移话题，说这些有的没有的，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的事情。”

        “什么事情都是有关联的，世界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克里斯说道，“特别是对您来说，斯嘉丽-安妮公主殿下，您作为不死族史上最不可能存在的，却又最带给我们希望的存在，所有族群都想把你吸纳到身边。我们虽然是有着血缘关系的纽带，但能先一步找到你，只能说是我们的幸运，我再也想不出其他的用词了。”

        “你这些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斯嘉丽说道，“你把我吹上天也没用，我只想知道，你们几个，还有我，到底跟那个斯图亚特王朝有什么关联。我本来只是维也纳郊区的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又为什么会跟你们这些家伙扯上关系。”

        “普通人家能生出你这样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想想汉斯先生和夫人两个人的形象，你有哪一点跟他们相像了？你再想想爱迪丝和阿黛拉两个，她们长得虽然不丑，但跟你比起来又算个什么东西？不然的话，为什么埃贡-席勒最终爱上的是你这个未成年的小女孩，维也纳的所有女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克里斯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嘲讽的意味。

        “你这根本就是牵强附会，没有任何根据的话。”斯嘉丽说道。

        “是吗？”克里斯甚至露出了微笑，“在你的记忆中，你的父母可曾打骂过你？又可曾拥抱过你亲吻过你？他们对你两个姐姐也是这样吗？这是正常人家的亲子关系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什么呢？还有，你那位所谓的父亲，汉斯先生，他是如何样发家，成为小贵族的呢？你有没有听什么人说过，他的一切财富都是伴随你的出生而到来的呢？所以不要说我牵强附会，没有任何根据，而是事实有点太过吓人。”

        “他们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了。”斯嘉丽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表面上不得不死撑下去，“那么就算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早已没落的王族的后裔，寄养在别人家里，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克里斯说道，“如果仅仅只是一个落难王族的后裔寄养在汉斯先生家里，他们为什么不拥抱你，亲吻你？又为什么不打骂你？因为他们并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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