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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二十一章
这天,她们六人来到一古镇,正好见一群人在围着看几个役差张贴告示,大致内容是:“城东刁民曾绍宾,无视法规,扰乱城律,左邻游戗〔戗﹕读枪。〉相劝而不听,反恶言伤人,为此,双方发生争执,前日,二人到衙门评理,然而,刁民曾绍宾无理取闹,当堂辱骂朝廷命官,目无王法,为维护本鎮一方太平,当众重责二十杖棍,并处罚白银二十两,刁民不服判决,又杖棍二十,押狱候审。今后,再有曾绍宾类似的刁民闹事,本县必将严惩不殆。特此布告,狄艮〔艮﹕读耿〕。”
役差走后,人们议论纷纷,经多方打听,方知真情:几天前,游戗骑马上街,因平时游某横行乡里,他凭家中有钱,不把旁人放在眼中,因此,在街上骑马也不减速,曾绍宾因躲闪不及,被游戗的马撞倒,游不但不赔理道歉和扶人起来,反举鞭打曾,说曾挡了他的马道,因曾老实,不敢还手和还嘴,但有人不服,上前拦马,要游当场给曾赔礼道歉,并请医生给曾治伤,游戗不但毫无歉意。反骂别人是多管闲事。这下激怒众人,大家将游、曾二人送到衙门。狄大人了解情况后,将游、曾暂押于监,说第二天他了解实情后再作处罚,可是,第二天,狄大人将游戗放了,反说曾绍宾扰乱镇规,当场命人打了曾二十大板。曾大喊冤枉不服,狄大人又命人打了曾二十杖棍,并处罚银二十两,限三日交来,否则,重罚不饶,曾绍宾本来就家中贫寒,三日内交不出银两,因此,狄大人告示。显然,狄大人张贴此告,是警告那些‘多管闲事之人’,要大家老实一点,以免遭致象曾绍宾一样的处罚。据游家仆人讲,当晚游家悄悄给狄大人送去一百两银子,不然,游戗哪能不罚而释放呢。
潘公主知道实情后,非常气愤,她决定第二天亲审此案。于是命月芳、月环拿着公主令旗和印章到县衙,告诉狄艮再贴告示,明日上午公主亲审此案。
第二天上午,衙门外挤满人群,大家抱着好奇看热闹的心情,不知狄大人又要如何来审游、曾二人之案,大家却不知是潘公主来审此案。
三通鼓后,游、曾二人押上大堂,两边衙役执杖两侧,左边上方坐着狄艮、子燕、飞晏,右边坐着翠娥、月芳、月环,正中上方坐着潘公主,大门内外,人们用惊奇的目光注视着,特别是主审官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在大家一生中,还没有见过女人审案,今日特别奇怪的是,大家所熟知的狄大人竟坐在下边,而且两侧竟有六人相坐,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上首女子是谁。而且,四个姑娘娇润如花,光彩照人,传说中的天仙美女,竟不及眼前四人,特别是审案女子和右侧首位(指潘公主和林翠娥),更是美艳无比。
这时,公主把惊堂木一拍道:“下面二人自报姓名,如实将前几日所发生的事招来,不得有半点不实,否则,本公主除了重判外,还要加一条欺瞒公主之罪。”
众人一遍哗然,原来是大名鼎鼎、只闻其名,而未见其人的公主,难怪人们说她美若天仙,果不虚传,显然,在下方坐着的几个人,都是公主的随从。
游戗吓出一身冷汗道:“在下姓游,单名一个戗。那日小人骑马上街,曾绍宾挡于马前,马受惊吓,擦身而过,而曾不依不饶,为此到县衙,狄大人秉公明断,不想曾某还来向公主状告,这不仅对我刁难,也是对狄大人的判决不遵,也是对朝廷王法的不遵。”游戗讲毕,斜眼看了一眼大人,见狄大人满意在微笑,游戗心里踏实多了。
曾绍宾道:“在下曾绍宾,那日我在街上,因躲闪不及,被游戗奔来的马撞到,我并未与他本人争吵,是旁人见不平才与他理论,由于游戗出口伤人,大家才将我二人送往衙门的,当天狄大人未作决断,第二天,狄大人将游放走,我却被打了二十大板,因我不服,不肯在大堂上认錯画押,又被当场再打了二十杖棍,并限我三日交来二十两银子,我家太穷,哪能交出二十两银子呀,故而被押入狱待处。公主大人,我平白无故先后被打四十板,还要处罚二十两银子,实在冤枉呀……”
不等曾绍宾将话说完,坐在一旁的狄艮实在忍不住插话了:“大胆刁民,公主在此,你还敢一派胡言……”
谁知,潘公主把惊堂木一拍,大声道:“曾绍宾所讲的,与我所了解的完全相同,大胆游戗,你在大街上放马狂奔,将人撞伤,危及镇民生命安全,本应受处罚,而你不但不向人赔礼道歉,反出口伤人,惹怒在场观众,才将你与曾绍宾一同送往县衙门,大家希望狄大人秉公处治,这些正义的市民应该表彰、应该颂扬。今日我有意给你赎罪良机,你反避重就轻搪塞,并无悔改之意。你家以百两银子贿赂狄艮,使得本案变得如此复杂。
现本公主判决如下:“游戗自以为家中有钱,银钱可使鬼推磨。现对刁民游戗杖棍四十,罚银二百两,其中一百两上缴国库,二十两给曾绍宾,做为他被打的冤枉钱和治小伤用,余八十两银子奖给当天敢于与游戗抗争的十二人,每人五至八两不等。
狄艮﹕你身为本县父母官,应为本县人民秉公办事,你却瞎子见钱眼也开,颠倒黑白,扰乱法纪,还公然张贴告示威胁证人,棒打老实人。我父王让你治理该县,你却贪赃枉法,竟为刁民伸腰,罪加一等,本公主决定,依法杖棍二十,没收脏银,另处罚白银一百两,这二百两银子全数上缴国库,并告示本县,向曾绍宾及仗义人赔礼道歉,削为庶民,由于事发突然,权且暂由你代行县令职,待我返京再派人接替……”
役差对游戗重重打了四十大板。游戗表示明日将二百两银子交到衙门。并表示诚服。而役差却不敢打自己的老爷———狄艮。公主把惊堂木一拍道:“月芳、月环听命,役差不愿打狄艮,你二人执杖,先打役差,后打狄艮,每人二十大板……”
公主话还未讲完,两役差急忙上前将狄艮拖至堂中央,按倒就是二十大板,打完后又站立两旁,公主道:“狄艮,本公主对你的处罚可服,如实道来听听。”
狄艮摸着被打痛的屁股,上前下跪叩首道:“下官诚服,下官万万不该接受刁民游家脏银,违心办案,实在追悔莫及。公主千岁,断案英明,鞫审恰当〔鞫﹕读居。意:査问、鞫审。〕,下官佩服。免我县令,是我罪有应得。”
公主又道:“知错速改,尚有自知之明,现暂由你执掌县令之职,半年后我再来视察,如全县人民拥戴你,挽留你,我可仍让你治理本县,如大家对你仍不满意,本公主不仅免你其职,还会让你在牢狱之中度过余生。”
狄艮连忙叩头谢恩,并热泪纵横,他暗自发誓,今后一定将本县治理好。围观在门外的观众越来越多,当公主断案完毕,人们在外欢呼叫好。几天后,全城百姓都知道了潘公主断案一事,称赞公主断案公正,为民撑了腰。(注:后来,狄艮治理本县尽心尽职,小心謹慎,受到本县人民的拥护,潘公主也就不处罚他了,至到六十岁狄艮才告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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