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十九章 (2 / 2)
        夜里，飞晏道：“明日我们将离去，公主不愿见我们就算了，以免夜长梦多。”

        子燕也道：“也许潘公主在记恨我，所以才不愿见面，以免引起伤心。华弟说得好，明日走为上策，以免夜长梦多，发生变故，那时想走也难了。”

        翠娥反对道：“半年都过去了，我们毫发未损，何奈几天，既决定放我三人归国，说明潘公主已三思熟虑过，我想当面辞谢，自然还有其它打算，我想要求公主潘越和好，今后不再打仗，使两国人民不再遭生灵涂炭，都能安居乐业。”

        子燕道：“小姐想得比我们周全，我同意为大局而多停留数日，只不过，怎样才能让潘公主见我们一面呢？”

        翠娥：“我有办法，明日我再去找月芳，就说如果公主不见我们，我们决不离开潘国，如果公主真心让我们回越国，就让我们见面辞行。”

        第六天，翠娥找到月芳，表示不见公主，三人决不回越国，并有要事当面向公主陈述。月芳见实在推辞不掉，只好道：“实话相告，不是公主不想见你们，而是她身体欠佳，难以起身接待，如果公主不在了，潘王和朝臣决不会放你们走的。所以，公主要你们尽快走。”

        翠娥：“公主得了什么病？病有多久了？”

        月芳含泪道：“不瞒林小姐，自雪相公逃走后，她就一病不起，经名医救治，方免一死。但她大病未痊愈，又率军打仗，身心疲惫。半年前，在她审讯你三人时，你三人不但不降，还说了许多刺激她的话，她杀你们不忍心，降你们又不成，审讯完毕，她就一病不起，常常咯血不止。也许你们还记得，她当时在审讯你们时，她咳喘不息的场景。她将你三人分别囚禁三处，原打算待她病好后再作处置，不想，她病情每况日下。我为公主之病万分担心。半月前，我故意命人做了一口棺材，并把你的姓名做在灵牌之上，安排人抬柩捧灵，幢幡金鐃，法鼓唢呐，故意安排人在囚禁雪公子的寺庙前，假戏一场为越人林翠娥的安灵道场，想让雪公子知道后，死了这条心，故会念及公主之情。不想，雪公子以为你真的死了，口出鲜血昏死三天。他还用铁铐在墙上写下《輓翠娥》一词，以表他对林小姐的深切哀思。我为公主差一点害了雪公子一条命，我也悔之，幸好，公主不知此事，否则，她定会怪罪于我，直到你三人团聚之前我才告诉公主我做柩设灵，安排安灵道场一事，公主知后，痛斥我一顿。希望林小姐多多体谅我为公主的一番心血。

        潘王和众臣一致意见将你三人全杀之，唯公主力排众异。原我家公主想等她病好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然而，公主之病不但未见好转，而且一天天还在加重，近日更加显现，她认为自命已不长了，决定放你三人回国，更遭潘王和众臣极力反对。刚才你来时，在大院门口见到穿黼黻的老者，便是我们的潘王，刚才他又来最后一次劝女儿把你们三人全杀了，其理由是，放走你们是潘国最大的危险，放走你们是天大的错误！在公主一切尚好时，也常吃你们的败仗，一旦公主病逝，我国就更无人能率军与你们抗衡了。留下你们，潘国必受其害，全杀之，后患可无忧。而公主也知其道理，但她实在不忍心杀了你们，我家公主认为你们三人是世上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对父王表示，将你三人放走，随后派使者面见越皇，双方议和，你三人自会感恩，不与我国为敌，父女二人各持己见，这时，公主又猛咳不止，血泪并出，极有当场毙命之险，潘王才只好离去。今日我如实相告，这就是公主不见你们的原因。这下，你们该放心走了吧，如还迟疑，众臣自然会给潘王施加压力，那时，公主一旦撒手人间，你们要走也上天无路了。”

        翠娥十分感动道：“公主之善，令我等更加敬佩，潘王之见，不无道理，公主目前病危，我等更不能走，以免潘王，众臣不安，请月芳妹妹转告公主，我明日定要面见她，否则，我等宁死不走。你为公主而演的‘安灵道场’，我不会怪你，公主有你这样的好妹妹，实为可幸。请你转告公主，尽快安排时间召见我。”

        翠娥回来之后，将月芳所讲的全叙述了一遍，子燕、飞晏二人也实为感动，飞晏道：“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一走了之，早在半年前我就发现潘公主气色不对，她见我不肯降时，气喘如牛，猛咳不止，痰中有血，那时她能服药，必无事，但我们是敌人，我不会施救，如今，她为了放我们归国而顶住各方压力，我们应该想方设法来救救她，我身上还有一点平喘咯血方面的小丸，明晨姐姐带去让公主按剂服下，我明日再到市上买点药材配制，或上山采集这类药材，只要公主按时按剂用药，不久必将起死回生。”

        子燕道：“公主之病，全赖华弟配制，小姐一定要劝公主服下。我们决不能只图自己，一走了之，留下骂名，使潘王与众臣耿耿于怀。那潘月芳也想得出，她为救公主，竟演出一场做丧之戏来，今日不说，我也终生难揭此谜，这显示了她对公主的一遍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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