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十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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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十五章
  数天后,雪子燕被人押送到潘国边远一座人烟稀少的寺庙里。寺庙建在一座高山上,这山拔地参天,直上青云,仰头一望,只见山那边断崖峭壁,好像有人用巨斧削去了一半,险峻耸立,云在山间浮动,鹰在它腰间盘旋。一条长约三十余丈的索道将两山连通,两条绳索上铺着木板,上面二根绳索供人扶它行走,如不掌握好,就会感觉是在荡万丈高崖秋千,使人眼花目眩。从索桥向下一望,江水一线,人若掉下去,再会游泳的人也会被摔死,哪怕扔一条活鱼,或一只活鸭,也必死无疑。在风平浪静时,江面上也偶尔能看到几只竹筏,有时竹筏上还有垂钓的渔家。山这边,寺庙雄伟气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错落有致,庙的四周,山势其绝,万木葱笼,山高峰险,奇峰叠起,身在寺庙里,只要将索桥两头一关,哪怕只关闭一头,任何人也休息逃走。平时上庙烧香之人极少,只有初一、十五或朝晋时,才有人络绎不断来庙中烧香许愿。平时索桥两端各有二僧把守,早晚两头关闭禁止通行,朝进之日,两端各有四僧把守。此寺庙离山下最近的村庄也有三、四十里路,离县城有百余里。由于山路陡险,经常上寺庙拜佛许愿的香客,都要在寺庙中留宿一夜,第二天正午之前离开这里。除焚香之日,很难见到一人。

  雪子燕被囚禁在寺庙一间空房内,一日三餐有僧人送来素食,但从不多言语,每几天有人来打扫一次卫生,房内有一张小床,一个小桌子,两根小板凳。每天只发一支蜡烛。子燕只能从铁窗口看外面。他来庙中一个多月了,除了方丈到房内看过他二次,其他人一律没来坐过,方丈也只问过雪子燕是否吃得饱,需不需要加厚被褥,其它只字不提。

  林翠娥被囚禁在潘国另一端边远的尼姑庵内。道观建在一个陡峻危立的绝壁上,山峰象无数把巨剑刺向青天,各种奇峰异石,千姿百态,有的似金蛇狂舞,有的象烈马腾空,一棵棵倔强的青松穿过乳白色的薄雾,在微风中婆娑起舞,更显得道观的妩媚多娇。道观虽然不大,但典雅美观,朴素大方,造型别致,布局巧妙,古色古香。四周还有几间茅舍,茅舍周边翠竹葱绿,有一条长三十来丈,宽一丈的绳索桥将两悬峭连通,索桥高百余丈,下边滔滔江水象一条奔腾的巨龙,咆哮着向远处飞奔而去。有时,江水平静悄无声息,白帆远影,更添诗情画意。凡吹风下雨,江水便卷起一阵阵滚滚滔滔的黑浪,撞击着断崖绝壁,在数里之外也能听到,那怒吼之声,令人恐惧不安。

  除了进香日,平时少有人来庵中烧香拜祭,虽然庵庙周围风光美不胜收,由于它离村镇,县城太远,又加上它那陡峻的山岩高耸在遥遥的天际,纵深的峡谷,奇险的山路,使得人烟稀少,除了虔诚的信徒来此烧香拜佛外,没人愿来此赏景的,庵庙内的尼姑们生活简朴,大家吃着斋饭,穿着素服,过着与世相隔独居生活。林翠娥来庵庙已有一个多月,除了穿着不同外,吃的与尼姑们一样。每天,她只能在铁窗里遥望外边的风景和听鸟儿的叫声,没有一个尼姑与她讲话,只是一日三餐有人送来,每隔几天有人来给她的囚禁室打扫卫生。翠娥时刻挂念着子燕和华弟,可她无处得知他们的消息。

  华飞晏被押送到一深山中,一条绳索搭的木板桥足有三十余丈长,宽约一丈,高有百余丈,谁站于索桥上向下看,谷下江水尤如一条线,桥的两头,各有一小茅舍,舍内各有三名老者,平时两端都锁闭着,有要事才互相联系开桥门。越桥往深山走,约三里远有几座院子,全是茅草房。几座院子的总数人也不过三十来人。这里万山屹立,神态各异,有的山峰雄伟,有的清奇,有的秀丽,有的峻峭,群山苍黑似铁,峻峭如笋,雾露泛起,乳白的轻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峰尖。午后,雾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阳光染得赤红,时而又变成古铜色,与绿树、野草互为映衬,显得分外美丽。站在高处一望,远处千山万峰,缭乱云山厮缠在一起,浓云重得象山,山淡得似云,据当地人说,那远处的山,常年累月积雪不化,它好似一个纯洁的少女,一年四季头上包着洁白的头巾,身披白雪大氅,它一身洁白,有时穿梭在云雾之中。近处一遍苍峰翠岳,满山树草碧绿,藤索盘错,楠竹参天,翠竹短密,修竹纤长,微风一来,它们各自炫耀它那妩媚多娇的身姿。这里人烟稀少,如果你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一旦迷失了方向,有时走一天也见不到一户人家,更别说见到一个人了。这千山万峰一望无际,合计才几十户人家、百余人。

  华飞晏就住在万山之中的一个最大院子里,大院有七户人,一户三口之家﹕老俩口六十余岁,儿子四十岁左右未婚﹔一户四口之家﹕夫妇五十多岁,大儿二十几岁,小儿五、六岁﹔一户三口﹕丈夫近五十岁,妻子不到三十岁,小女儿才五岁﹔一户人家五囗﹕夫妇五十来岁,大儿近三十岁,二儿二十几岁,小女十四、五岁﹔一户四口之家﹕老俩口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儿,女儿虽然未成婚,她却有一个三岁小男孩……这七户人家合计有三十余人。这里风俗奇特,大家很少串门,语言特快,他们说十句话,华飞晏连一句也听不懂,这儿没有学堂和先生,大家都不识字,有几个年长的虽然曾经识字,由于长年不用,对写字也生疏了,大伙都很老实、善良,上山捡柴,或外出种地,从不锁门,这里没有发生偷盗之类的事,大家过着原始似的生活,人们都很本分,也容易满足,他们的乐趣就是放羊时唱唱山歌,吹吹短笛,这些笛子都是他们自己用竹子做的,音也不准,唱歌、吹笛也不成什么曲调,但他们却也感兴趣。大家都是自种自吃,每家人都喂养有羊,少则几只,多则二十几只。

  飞晏住的这户人家是本院最富有的一家,也是该院子最有威信的。他们腾出一间房子给飞晏住,房内锅瓢碗盏齐全,还有二坛酒,每坛约有十碗酒,另还有米、面各一袋。一般都是这家主人——老俩口给华飞晏煮饭做菜(菜是他们自己种的)。十天或半月,他们就要宰一只羊改善生活,起先,飞晏还感到过意不去,后来,他才弄懂,原来是押送自己来此的官员吩咐过,要这一家好生照料自己,朝廷每月定时派人送来这家人一袋米、一袋面、一坛酒。另外还送给这家人三十只肥羊。每次送东西来,都要询问华飞晏在这儿的情况,还需要什么东西,这家人满意告诉物资足够了(飞晏一人一个月哪能吃完一袋米、一袋面、一坛酒,十只羊),当飞晏弄清原由后,他也就不再客气了,只要杀羊那一天,他都将这一家人叫到一块来,他打开酒坛,让大家同饮,酒对这个院子来说是最好的东西,要想喝酒,必须下山走几十里路才能弄到,大家也无钱去买酒,因此,酒在这儿最珍贵。飞晏平时不饮酒,他的酒量也小,第一次的二坛酒还未开封,第二次又送来一坛酒,飞晏就将这坛酒送给了房主,老俩口非常高兴,当即开了酒坛,给院子另六家人每户送了一碗酒,那天,全院子的人都为有了一碗酒而杀了一只羊,象过节一样,全院人高兴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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