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事态变化
        《诗经·郑风·将仲子》曾有云：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意思是人们的流言蜚语是很可怕的。其言如刀如剑，散言者，己不施加于人却可实现杀人取利，择身其事。

        再次回到这个阴暗潮湿的小牢房里，梵小笙算是体会了一次人言可畏。小县城的瘟疫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百姓们的生活也在逐渐恢复，小笙几人留宿在梵笙客栈里，只要再等一两天就可以重新穿梭去1853年的青田县，找到青田石雕《五福临门》完成组织任务。而就在出发那天，县令大人陈楚带着衙役们来到了梵笙客栈，一纸扣押文件，几幅枷锁一扣，未等小笙开口，他们一行人便被陈楚逮捕了。

        小小的官府门口挤满了百姓，随着两旁衙役手中木棍有规律地敲击着地面，口中低沉有力地喊着“威武”二字，陈楚身着官服，一脸严肃地高坐在公堂之上，手中的惊堂木冷然一拍，对着跪在堂下的小笙说道。

        “犯人梵小落，你可知罪？”

        “回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罪？”

        “师爷，你告诉他，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是，大人。”一旁的师爷从案上拿起一份状纸，对着小笙娓娓道来，“犯人梵小落，下毒毒害本县县令，按清朝律例，刺杀朝廷命官，罪当诛灭九族。”师爷的话音刚落，堂外的百姓一阵喧哗，陈楚拍了一下惊堂木，示意大家肃静，停顿片刻后，师爷继续道，“犯人梵小落及其随从下毒迫害本县百姓，致使百姓深受瘟疫之苦，死伤无数，按清朝律例，凡谋[或谋诸心或谋诸人]杀人，造意者，斩；[监候]。从而加功者，绞；[监候]。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杀讫乃坐。[若未曾杀讫而邂逅身死止依同谋共殴人科断]。”

        两条罪状皆是下毒杀人，一是毒害朝廷命官，二是毒害百姓，白纸黑字字字珠玑，刀刀见血，要的就是小笙一行人的命。

        “现在可知罪？”

        “回大人，可有证据？”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请证人。”

        须臾片刻，只见一人尾随着府衙走了进来，走到小笙边上停了下来，抬头瞥了一眼，那一头的卷毛让小笙瞪大了双眼，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眼镜仔。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回大人，草民林生，几日前受到梵小落的胁迫，要我协助他下毒毒害百姓，造成瘟疫之象，然后再下毒毒害大人，让其随从假扮成大夫，欺骗大人说得了瘟疫，为的就是利用大人贩卖药方，不曾想大人却命令免费为百姓治病，梵小落的诡计才没有得逞，而草民虽受其胁迫，但也终究做错了事，心有不安，现将真相告白，还请大人治罪。”

        眼睛仔的这一番话说得甚是巧妙，虽说这毒害他人的事他做了，但是因为受到了胁迫，不得而为之，而且他良心不安，冒死告知了真相，也愿意受到该有的惩罚，如此一来，这害人的罪他是推得干干净净，还给自己冠上了一个“有良知”的标签。

        “请大人治草民的罪，草民该死啊！”

        似是不过瘾，眼镜仔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连磕了几个头，凄惨的哭喊着，这一幕实属让人动容，百姓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为眼镜仔求起请来，并且将矛头全部指向了小笙。

        “大人，他是被胁迫的啊！”、“大人，请从轻发落！”、“大人，该杀的是梵小落！”、“让梵小落血债血偿！”、“你这个杀人凶手！”、“不要放过他！”、“杀了他！杀了他！”......

        听着百姓的声音，眼镜仔朝小笙嘲讽地扬起了唇角，眼里满是阴狠。而小笙回头看了看愤恨的百姓们，心中不免有些唏嘘，这些人似乎早已忘记，在小笙还未来到这个小县城之前，瘟疫早已横行，又何来的毒害一说。现在的他们，只是急着找寻一个宣泄内心悲愤的出口，来告慰已逝之人的在天之灵。

        “肃静！肃静！梵小落，你可知罪？！”

        “......”

        这罪名再作任何辩解都没有用了，他又能说什么呢？有人一心要置他于死地，仅仅一人之词，没有其他证据，便草草定了罪，目的是再明显不过了，所以小笙选择了沉默，冷冷地看着眼镜仔，他唯一不明白的是，那人为何会是眼镜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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