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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土鳖 (1 / 2)
        张差问道:“姓徐的不在郓州做他的及时雨,兵荒马乱哩,如何跑到山西传教?”胡二回道:“他要到丰州滩上寻那些信白莲教的汉夷,兵荒马乱正好出口。”张差闻言心中一动,问道:“他寻那些汉夷做甚?”胡二抿了一口酒道:“汉夷骑得了马,射得了箭。”闻言,张差不由想到在北京江寨,王好贤造反战败之事。“这是在抓枪杆子呀”他心道。他不知道的是,王好贤一直在军中当差,一直在抓枪杆子,只是去年王森被抓,王好贤被从军中革退。

        七年后,王好贤与徐鸿儒约定起事,结果王好贤失约,只有徐鸿儒在山东占领了几个庄子,并立即自称中兴福烈帝,建元大乘兴盛,五月起事,十月被杀,过了把皇帝瘾就死。

        这时,张差又问道:“一个山东白莲教,一个闻香教翠花张姐的徒弟,俩人是个甚勾当?”胡二道一声翠花张姐?“闻香教北京总传头!”张差道。胡二又抿了一口酒道:“闻香教的老掌家叫朝廷弄死了。老汉好好个人么,来不来倒死哩,还禁了闻香教,朝廷紧股整治它,它能跟朝廷顺顺介?”张差笑道:“这是要造反。这俩神棍是要到草原练兵,还是到草原借兵?”胡二道,甚嗯?

        张差轻声道:“这俩可曾带人到草原?”胡二道:“俄一球毛小人咋知道,这事你问毛明安台吉,这俩货还要到大板升见毛明安台吉。”张差疑道,毛明安台吉?胡二道:“素囊台吉的人。”张差疑道,素囊台吉?见张差对草原一窍不通,胡二端起酒杯道:“吃酒,吃酒,你如今和俄一样是球毛小人,这些事,甚时你成了英雄再管。”张差却呆坐不语。

        第二天上午,农家院中,曹文诏坐在小凳上磨罢腰刀,伸出手指试了试,只见张差由房中出来,曹文诏道:“周爷,该走了,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张差踱到近前,弹了弹刀帮子道:“曹爷候我一天,我看看这帮神棍究竟想干啥。”说罢出了院门。“小心些”曹文诏在他身后道。

        昨日的那处青砖院落内,张海量手捧《太上元天垂文秘书》叫道:“弥勒将出,凡入教之人,将有莲花护身!”他面前摆着一盆水,信徒们挨个由盆前经过,张海量不时扫一眼盆中的人影,便信口道:“来世当为相。”或“来世当为将。”这时,徐鸿儒走到盆前,张海亮又扫了一眼水盆,忽地冲徐鸿儒跪倒叫道:“弥勒空降!徐师傅乃是弥勒下生!弥勒佛爷,您救救刀兵劫难,救救这一方受难的人吧。”引得满院下跪,愚夫愚妇纷纷磕头道:“弥勒爷爷,救救俄们吧。”

        正在乱哄间,忽听院门处有人叫道:“徐朋友,徐朋友!”只见一个方脸小嘴,胡子拉喳的汉子闯了进来,来者正是张差。正被众人膜拜的徐鸿儒看向张差,愠怒道:“来治啥!”张差上前道:“我来过组织生活。”

        “啥?”张差忙道:“我来寻万劫不老之道。”张海量急忙从地上爬起,悄声道:“待完了法事!”说罢,急拉了一把张差的袖子,于是张差侍立一旁,看二人装神弄鬼。

        半个时辰后,厅中的山水画下,徐鸿儒端坐上首,一手端起茶碗,一手使碗盖捋了捋飘浮着的茶叶,又往碗中轻吹,动作娴熟,与他的乡农装束颇为不符。要知道此人后来是登了基的,虽然只有几个月,只管过几千人。就眼前而言,他也已骗得盆满钵满,在山东邪教界是响当当的人物,手下有数万教众,此番来山西乃是放下身段做这些低级骗子的活。

        年轻的张海量身着道袍坐在一旁。张差正待落座,徐鸿儒清了一下嗓子道:“你在棒槌会是个甚职司?传头,掌经?”张差坐下道:“你们是摇耧的,我就是个帮耧的。”徐鸿儒放下茶碗道:“知道就好。”张差看向徐鸿儒道:“老英雄贵赓?”闻言,张海量不由皱了一下眉。徐鸿儒笑道:“徐朋友,老英雄?”张差忙道:“香港武打片看多了,徐爷,徐爷!”徐鸿儒疑道,啥?他忽地喝道:“起来!”张差一惊之后跳了起来。一声断喝后,徐鸿儒斥道:“没根没秧的东西!这里是你坐的地方!”

        张差却嬉笑道:“有根有秧,有根有秧,石佛爷爷跟我爹是连襟儿,一肩挑,一般沉儿,王森,不,石佛爷爷石自然是我大姨夫,石佛爷爷三个儿都是我姨表兄弟,老大王好礼小名留栓,老二王好义小名长顺,老三王好贤小名狗剩。”闻言,徐鸿儒看向张海量,张海量是霸州人,离蓟州还有二百多里呢,对王森的家事知道的也不多,他只好道一声编篱造魔!就是胡说八道。张差笑道:“你那地界也这样说?”

        徐鸿儒轻拍着扶手笑道:“失敬失敬!却是石佛爷爷的内外甥,倒与我一个辈份,不是充大瓣儿蒜吧?我问你,石佛平日好吃啥?”张差躬身回道:“他好吃蓟州的萝卜,叫心里美儿,冬天好喝碗稠糊儿。老头随和,吃戗,平日里我再戗他,他也不火。”徐鸿儒笑道:“你几时戗过他?”张差道:“那咱我还留着冲天锥小辫儿,他说要给我买糖芦葫,没买,为这我戗了他几回,见着他我就说,大姨夫,你哄人!你说要给我买糖芦葫,白不提黑不提啦?这事年遭久了。”张海量在一旁不屑道:“你敞开儿诌。”

        徐鸿儒又问道:“石佛爷爷是个甚样体貌,身上有些甚你能记住的?”张差想了想道:“我大姨夫有狐臭,在左胳肢窝,一股臭大姐味儿,比寻常的狐臭难闻些,他非要说是麝香,怪道闹了个闻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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