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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贽 (2 / 2)
张问达又道:“王公,你说留谁一命?都说李贽老儿是俄抠掐死的,那是他在狱中自戗。他便是死,也是该死,俄一辈子直骨,没做过亏心事。”王士昌在一旁道:“德允,不见王公一脸忧惶困惑?昨日酉时,有人持梃闯入慈庆宫,你道何人嗾使?”张问达闻言,冷笑一声道:“这情真是她做的。”王士昌道:“你且听我说。”
片刻后,张问达忽地由座中弹起,叫道:“莫要日吓俄!”
王安轻敲着茶几,淡淡道:“今日上门只讨大人一句话,那王森的性命,可否暂留?”张问达闻言,呆了半晌,颓然坐下道:“王公,你好大胆子!”王安淡淡道:“适才王大人要拉我去面圣一陈愚衷,若是张大人留不下此老性命,闻香教嚷叫起来,学生眼时便去面圣,之后便是,便是太子与郑氏水火之势再见,胜负之分倒转。”
张问达重重一叹,继之仰天长叹:“你可是替太子出下大拐了!”王士昌也叹道:“也算为太子使断脊梁操碎心。”王安道:“不叫她知道锅是铁打的,只怕还要苦害太子。”见张问达不语,王士昌问道:“德允,你心里是个甚章程?”张问达回道:“我是从道不从君。”王士昌怪道,什么?张问达摇了摇头道:“世间事,多是始以为是,卒以为非。”王安闻言,扬眉道:“大人何意?”张问达问道:”敢问王公青春?“王安道,长太子十岁。
张问达道:“恕学生识暗无知。如今心愈壮,只因往昔非,今四十三而知三十之非,只怕待到王公五十六十,又或以今日为非。”王安与王士昌闻言皆是一凛,张问达的始以为是,卒以为非,再联系他那句从道不从君,指王安以拥立太子朱常洛为是,焉知若干年后,才发现自已今日错了,朱常洛并不合乎道。只是张问达这话说得隐晦,只有聪明人且身在局中才听得懂。
闻言,王安眼神空洞,若有所思,终于,他道:“四十三而知三十之非,五十六十而知四十三之非,只怕若活到七十八十,又或以五十六十为非,世间之事多是无是无非。无是无非,不免叫人无复生趣,是也罢,非也罢,活了一世,总要有所用力。”王士昌也叹道:“张大人器宇宏深,负气敢言,学生不及。世事茫茫,要知是非,除非是那数百年后之人生于当世。”王安笑道:“数百年后做为,若以数千年后观之,又或以为非。总之,如今只以孔子是非为是非。”
王士昌笑道:“那个不以孔子是非为是非的李贽,不知数百数千年后又是何样是非。”
不料,张问达闻听李贽二字,怒道:“小人之无忌惮,而敢叛圣人者,莫甚于李贽!”竟有是有非起来,且深恶痛绝。
张问达痛恨李贽,除了因为李贽毁谤孔子,还因为他看不起李贽,他将李贽看成炒作之徒。何为炒作?后世,有人凭一手神经病语言加上卧轨,成了大诗人,有人凭一手儿童绘画美其名曰印象派,成了绘画大师。有人凭着睡女人,说大话,坐牢,成了文化大师。睡女人,剃光头,自杀,说大话,坐牢,李贽都占了。张问达是何等聪明之人,在举世将李贽目为大师时,他洞烛其本质。
早年一介不取的清官李贽,为什么晚年堕落成这样?《剑桥中国史》说,因为李贽的八个小孩,七个死于营养不良,困顿成啥样。晚年他炒作起来后,才有了钱,雇人不停地扫院子,以满足其洁癖,当然,也可能是以示其洁癖,一种炒作罢了。李贽的愤世嫉俗,多半是当清官活不下去,当贪官却逍遥,那我**为什么还守规矩?在政治与军事上李贽掀不起波浪,他就在文化层面上乱掀腾。孔子句句都是正确的废话,你只能攻击孔子不深刻,李贽却象后世一样,攻击孔子错了,仁义礼智信,子曰有哪一句错了?李贽的攻击方向都错了,又算什么大师?
李贽为东林党所不齿。为什么明末出现了东林党,这么多文人结党,史上还是第一次。东林党出现在万历时期,李贽也出现在万历时期,可见因为万历不理朝政,万历时期的文网是多么宽松。李贽长期毁谤孔孟,长期不受制裁,七十多了才被抓起来,万历也不打算要他的命,是他自已在诏狱自杀。只因皇帝是万历,而不是朱元章,所以明末出现了东林党,李贽,以及闻香教,这三个事物。
万历朝,李贽长期攻击圣贤不受制裁,东林党成了史上最大的文人结社组织,闻香教更是会员二百万,占了大明人口的三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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