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6日 医院
  一座医院的综合大楼，白色外墙，约二十几层，一楼大厅玻璃楼门朝南开。排队办理住院手续的队伍排了好几排，又拐了几道弯儿，从清晨四点到七点，所有人心急如焚，还不知道几点才能轮到自己。

  经过漫长的蜗速前行，我终于办好头一道手续，另外一道手续需要到院区最北面的住院楼办理。我看着仍在排队线奋斗的患者，与他们一个个擦身而过，既有解脱苦海的快感，又有普度众生的怜悯。走出玻璃转门，从综合楼东侧向北绕过去。院区的绿化非常漂亮，一条条绿篱植物带修剪成各种形状，在这寒冷的季节给人带来一丝暖意。脚下的沥青路若不是昨天铺的，也是由专人每天清洗，走在上面会担心给它留下鞋印。

  一辆汽车从东边的大路转过来，停在一座花圃旁，车门开处下来一前一后两个人。两个人都是标准身材、西装革履，走在前面的戴着一副薄片眼镜，手提公文包。走在后面的露出谦卑的表情，那副对前者迫不得已的尊重姿态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某些私下交易，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只能背着阳光进行。

  偌大院区东侧只有我和他们二人打了个照面，前面那个人看了看我身后，招手让我跟他们一起进楼。他们要进的是行政楼，在综合楼与住院楼中间，十几层的白楼，东侧开了一个小玻璃门。玻璃门右侧墙上挂满各种手续流程指示牌，还贴着一些A4纸打印的临时标识牌，大多数指向北边的住院楼，个别指向办公楼，墙面略显凌乱。

  我的目的地是住院楼，不明白他为什么让我进办公楼，从指示牌上看，我要办的手续也不在这里。从他的神态看，医生的身份已确认无疑，他就在这里办公，难道要给我开绿色通道？或者，中间还要加一道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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