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往事难忘 (3 / 3)
        小院的石榴树下，一位老者见有人张望，放下手里的活计，理了理衣衫袖口，打量着张望的人。老者骨瘦嶙峋，消瘦的脸庞，黑黢黢的，两道皱纹挂在额头，彰显着岁月留下的苍桑。

        一条逼仄的小路，蜿蜒至小院墙边。丛丛低矮干枯的小草，挂满了晶莹的露珠。阳光洒在露珠上，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贪吃的枣红马，一边打着响鼻，一边啃着路边的枯草，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前面的小院。

        张献忠走进小院，见十几位义军将士，有的正在打扫卫生，有的正在埋锅造饭，有的正在擦拭大刀。

        老者从屋檐下走了过来，见张献忠站在院里指指点点，连忙将一条木凳，移到张献忠身旁：“将军远道而来，十分辛苦，请坐下歇歇吧！”

        张献忠转身看了看老者，笑呵呵地称谢：“老人家，弟兄们前来小院，打扰老人家，还望老人家，多多海涵。”

        老者见张献忠坐了下来，用手捋着花白的胡须：“将军何必如此客套。出门在外，哪来打扰之说啊？两个月前，也有似将军模样的队伍，从西边匆匆而来，又向东北方匆匆而去。后来，听坡下的人言，那是高迎祥将军的人马呢！”

        “高迎祥的人马，曾经从这里经过？老伯看见了高迎祥将军？”老者无意之中的一句话，引起张献忠的极大兴趣。

        “老夫正在院里劈柴，见过高将军的。高将军也有将军这等的个头，穿着与将军几乎同样的衣衫。那些将军似的人物，大都跟在高将军身后，犹如众星捧月似的。”

        “老伯所见的，正是高将军无疑！”张献忠听罢老者的话，连忙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夫小儿，今年已经十六岁。高将军路过此地时，小儿嚷着投奔高将军，被老夫拦了下来。今天老夫想起，还很后悔呢！”老者看着张献忠，不禁叹了一口气。

        张献忠说完话，正欲与李定国离去，却听老者说起苦衷，连忙停下脚步，意欲向老者问个究竟。

        当张献忠与老者说话时，一位衣衫褴褛，约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从低矮的茅屋里，慢慢走了出来。

        少年抬起双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见老者正与张献忠拉家常，连忙走到老者身边：“爹爹，上次路过的队伍，也是这样做的。爹爹快给将军说，孩儿想跟着将军的队伍，去打欺压百姓的官军呢！”

        张献忠见少年来到面前，恳求年迈的老者，连忙问身旁的少年：“小哥为何要参加大军，跟着队伍打官军呢？”

        少年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却昂着头大声回话：“那些官军欺负百姓太盛。那年官军路过此地，偷走咱家的鸡，还牵走了咱家的羊。爹爹上前理论，被官军打得头破血流。那些官军，与强盗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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