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城客栈 (1 / 2)
        秋阳的余晖，渐渐散去。天边的晚霞，没有了色彩。天，慢慢暗了下来。点点的星光，在天空闪闪烁烁。只有西边天际的一轮弯月，挂在天上，分外的耀眼。

        偶尔从天际划过的流星，拖着银色的长尾巴，消失在天际的尽头，留下的一条优美的弧线，也没有了一丝的踪影。

        前往定边城的小道上，除了张快父子之外，前后数里之地，竟然没有一位行人。只有小毛驴的喘息声，毛驴踏着山道“哒哒”的敲击声，仿佛从遥远的荒漠传过来似的，响彻在寂静的夜空，显得那么的单一，那么的清脆，那么的让人恓惶。

        张献忠第一次与父亲张快，走在夜色朦胧的山道上。因心里有些迷茫和胆怯，即使路旁的微小动静，张献忠都会心跳不已。

        “大大快看！大大快看！那里有灯光！那里有灯光！那个有灯光的地方，是不是定边城呢？”张献忠指着远处依稀可见的亮光，兴奋地喊了起来。张快顺着张献忠手指的方向望去，远处定边城楼的篝火，像随风摇曳的烛光似的。

        在星光闪烁的夜色下，张快憔悴的脸上，有了浅浅的笑容：“那里是定边城无疑！隐隐约约的亮光，是定边城楼燃烧的篝火呢！”张献忠用一条小柳枝，轻轻抽了抽小毛驴，连忙跟在张快的身后，嘴里哼着定边小调，大步流星，向定边城门赶去。

        定边，位于陕西西北部，榆林镇的最西端，陕甘宁蒙的交界处，古有东接榆延，西通甘凉，南邻环庆，北枕沙漠，土广边长，三秦要塞之称。故而，定边是陕西的西北门户，榆林镇的西大门，自古商贾云集，素有塞北旱码头的美誉。因地理位置特殊，历来有朝廷重兵驻守。

        说话间，定边城已经近在眼前。

        借着夜色远远望去，足有三丈多高的城墙，依然模模糊糊，看不见城楼的轮廓。待走到城门口，抬头看向城楼，可见城楼上，隐约有手挚长戟，身披铠胄，举着盾牌的兵士，仿佛如临大敌似的，列队在城楼上走来走去。

        城墙上，熊熊燃烧的篝火，足有一人多高。一闪一闪的火光，将将兵士们的身躯，映衬得更加威武。高大厚重的拱形双扇城门，一边开着，一边半掩着。守门的兵士，两人一组，分列两旁，依次盘查过往的行人。

        “献忠，牵好小毛驴，跟在大大身后，别东张西望的，赶快进城去！”张快看着不远处的城楼，连忙俯在张献忠的耳边。张快知道，只有快快进城，方是上上之策，一旦有了闪失，那可就麻烦大了。

        张献忠默默点了点头，牵着小毛驴，跟着张快，怯怯地向城门走去。张快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身后的张献忠，生怕出了岔子，误了进城的时辰。

        张献忠第一次看见高大的城墙，第一次看见武装的兵士，第一次看见兵士仔细检查过往的行人。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小小年纪的张献忠，真的有些胆怯。那颗幼小的心脏，在胸腔中，“咚咚咚”，跳个不停，脸颊沁出了几滴汗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焦急不安的张快，终于与儿子张献忠，顺利通过城门兵士的检查，跟在几位乡民身后，踏进厚重的城门，进了向往已久的定边城。

        牵着小毛驴进城之后，张快带着张献忠，在城里转来转去，寻找今夜的住宿之所。定边城地处荒漠，住宿之所少之又少，几处客栈已经人满为患，急得张快，像热锅上的蚂蚁。

        定边城的一切，对于张献忠来说，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好奇，那么的有吸引力。张献忠偶尔停下脚步，看看灯光下聊天的人们，看看从身边走过的年轻女人。尤其对异族的养眼美女，张献忠心生好奇，偶尔还问问大大张快，“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仿佛满眼都是新奇的世界。

        定边虽然是县治之所，街道两旁的灯光，像幽幽的萤火，时明时暗。街道的路面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会栽个大跟斗，以致行走起来，不得不小心翼翼。

        张献忠牵着小毛驴，只顾四处张望，不料脚下一个踉跄，突然摔倒在凹凸不平的街道上。“哎哟！哎哟！痛死献忠啦！痛死献忠啦！”张献忠吃力地站起来，揉着疼痛难忍的膝盖，不停地轻声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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