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执迷不悟
  县衙客厅之中，曹禄品茶待见。正乐和正恩进屋，双双向曹禄施礼问候。曹禄连忙放下茶碗站起来。正乐寒暄道：“曹兄一路辛苦！”正恩礼道：“不知老夫子驾到，学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曹禄忙解释：“事情紧急，仓促而至，二位不必客气。”听到曹禄语气，再看曹禄表情，正乐不免心中恐慌，紧张看正恩。正恩冲曹禄礼让地：“老夫子一路鞍马劳顿，有何事情，咱们不妨坐下，慢慢聊。”曹禄点头：“好。”正乐冲上座指：“曹兄请！”曹禄谦让地：“李大人、李先生请！”三人相互谦让了一番，最后宾主坐定。春仔献上茶，曹禄等不得正乐和正恩让茶，便迫不及待地拿出书信，递于正乐。正乐急忙拆开书信看，正恩微笑地向曹禄让茶：“老夫子请用茶！”曹禄礼貌端碗，却无心喝茶，似乎心情特别沉重。正恩一边让茶喝茶，一边察言观色。正乐匆匆忙忙地看完书信，便把书信地给了正恩。正恩放下茶碗，接过书信，飞快地看了一遍，不知不觉地颦蹙起了眉头。两人不约而同看曹禄，曹禄严肃地问：“我家老爷信中所说，二位都看明白了？”正恩和正乐都沉重地点了点头。正乐问：“恩师信中所言，均为王爷口气。却不知恩师是如何看待此事？”曹禄叹：“王爷篡位之心已久，且举事在即。成败，却是天意难测！但此事情关系到二位前程、及身家性命，我家老爷也是亦无良策。所以，要二位自拿主意。”由于事发突然，完全出乎意料。正恩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为了使自己快点冷静下来，于是，便故作消遣地站起来，走向墙边。望着墙上吴通的那幅《廉政爱民》的字画，陷入了深思。正乐朝正恩看了眼，略有所思，轻轻拍了下手。春仔从屏风后面搬来一只小匣，交给正乐，正乐向春仔挥下手。春仔走后，正乐微笑着冲曹禄将匣盖打开，是满满一匣银锭。曹禄惶恐忙摆手：“不不。李大人的意思，愚兄心里明白。只是我家老爷深谋远虑，非愚兄所能猜测到的。这个忙，愚兄不是不想帮、而实在是无能为力。还望李大人见谅！”正乐笑：“区区薄礼，曹兄不必如此紧张。兄弟只是诚意要交曹兄这个朋友，别无他意。还望曹兄笑纳！”曹禄急忙又摆手：“不不。不是曹某不愿交李大人这个朋友，实在是事态过于严重。就连我家老爷如此精明之人，都不得不慎之又慎！生怕迈错半步，不但赔了几十年仕途小心、弄不好，还要株连九族。此事，还望李大人自己早拿主意！”面对眼前这个，早已在自己心中定位的财迷加草包。却一反往日那种贪财好酒，靠着自己妹妹的裙带关系，横行府衙内外的管家师爷。正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竟然变得如此谨慎小心。甚至，大有急于与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正乐知道，自己今天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只好收起礼盒，和正恩一起，将曹禄送出县衙。目送曹禄骑马走远，两人急忙转身回衙。

  一进上房，正乐便急忙关了屋门。两人刚一落座，正乐就急着问：“大哥。你看此事，该如何应付？”正恩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左都御史刘锡海，现坐镇洛阳，就为追查此案而来。大人应当机立断，立即将国宝现出。并揭发奕山罪行，争取立功赎罪！”正乐摇头：“不行。如此大好机遇，恩师为何不善把握？看来，恩师信中所言极是。皇上病重，危在旦夕。众皇子懦弱无能，难成大器。王爷大权在握，一手遮天、举事必成。事成之后，将吏部交于恩师与小弟掌管。侍郎，可是二品大员哪！大哥。如此大好机会，你我岂能错过？”正恩愤怒至极，他拍案而起，大声斥责道：“糊涂！身为朝廷命官，不思报效朝廷。却要助纣为虐。协助奕山，谋权篡位。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也敢想！”正乐也生气地站了起来，迎着正恩愤怒的目光，抻头顶撞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乃千古不变之真理。如若王爷得手，你我死顶硬扛，只有死路一条！大哥。如此简单的道理，难道你就真的不明白？”正恩义正词严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大哥在此，你就休想为虎作伥、胡作非为！”正乐被气噎了下，一边气愤地喘息着、在屋内转了个圈儿，最后，还是不得不忍气说道：“好好。大哥，你我孰对孰错、王爷和皇上孰胜孰负，咱们今日暂且不论。不妨来个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不管王爷还是皇上，无论哪方得手。到时候，只要咱们将国宝献出，都是有功之臣！”正恩又急又气：“你为何还不明白？此时的王爷、皇上，还有劫匪。三方眼睛，早已死死地盯上了县衙。恐怕等不到王爷和皇上，分出胜负的那一天。你我兄弟，早已是人头落地了！”正乐自知理亏，却还是尴尬一笑说：“大哥多虑了吧？此事知情之人已死，早已是死无对证。此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我弟兄咬紧牙关，死不承认。谁，又能耐我何！”正恩又气又恨：“简直就是自欺欺人！王爷如何得知？昨夜吴良，又是为何到县衙而来？此事早已是满城风雨，妇孺皆知！”正乐虽说有些担心，却仍不愿意相信、可又不敢不信。于是，就皱着眉头发愁：“是啊。看来此事，瞒、是瞒不过去了。”仔细捉摸了会儿，又自以为是地和正恩商量说：“大哥。你看这样行不？即可通知张总捕头，带领他的三班弟兄。即日起，不准假、不换班，日夜守护在县衙。先坚持几天，看事态发展如何？”正恩无奈深沉一叹说：“事到如今，大人还是执迷不悟。再不悬崖勒马，可就大难临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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