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三雄鼎足曹孙刘 第四十六章潼关塵战1 打草惊蛇为何人 (3 / 6)
        春天的阳光和暖而不刺眼，反射在台檐瓦上，熠熠闪亮，发出奇异的光彩。

        “真乃琼楼玉宇般的台阁！人寿有限，吾已五十有七，得以入居如此仙境之所，也不枉为人一世了！……”

        曹操在心里又发出不知有过多少次的赞叹。然而目前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赤壁败给周瑜这小子，乃我一生奇耻大辱！……此人夭亡，我额手庆幸尚未已，孙权竟将南郡借给刘备，又是棘手事！不知谁出的鬼主意，自此刘备据荆州而扼三楚，逼襄樊而窥西蜀，进而虎视中原，更难剿灭了！唉……”

        一阵疾风呼地灌了进来。春寒料峭，在这高阁之上还是有些冷气袭人的，曹操掩上窗户，揉了揉又有些隐隐发胀的太阳穴，回到了桌案旁。

        “令人头疼的是朝野之中，还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在抨击我。责我擅权作威者有之；骂我挾帝自重者有之；笑我赤壁大败幸灾乐祸者有之；咒我杀人如麻必遭报应者有之；更有甚者，还有不少人在诽谤我将步王莽后尘篡位自立！……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夫数十年来，费尽心血与气力，搭上家人的性命，极力维护汉室，这些狗眼为何视而不见？难道非要功成身退，成范蠡、张良之辈才是忠臣吗？……

        “嘿，老夫虽自诩'宁我负天下，不叫天下人负我'，然天下汹汹，人言可畏，我还是要亮亮我的观点，以堵悠悠之口，否则终对大业人心颇为不利啊……”

        想到此处，曹操命人收拾地上墨迹，将案几挪了个地方，换了一支毛笔，又接着刚才的文句苦思冥想的写了下去。

        数日后，这篇凝聚着曹操复杂心绪的长文，以教令的形式发布了（题目《让县自明本志令》是后起的）。

        文章追溯了曹操欲以政绩来建立名誉的青年时代；决心读书狩猎，提高文武之道的隐士生涯；过渡到因黄巾风云重返官场；继而兴举义兵反抗董卓，显摆了破降数十万黄巾，扫灭几大诸侯的功绩，说明自己始终忠于汉室，从无不逊之志……但着重说明，目前却不能交出兵权，让出政治地位。关键一段，曹操自认为能有力反击诽谤者的，是这么几句：

        “我身为宰相，人臣的尊贵已达极点，超过我原来所期望的了。现在我可以这么说：若以为我自大，可任凭别人评说。人情都希望别人把话说尽，所以我也不想隐晦什么，但假使国家没有我，不知有多少人会称王称帝！……”

        （原文：身为宰相，人臣之贵已极，意望已过之矣。今孤言此，若为自大，欲人言尽，故无讳耳。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汉献帝看见了这篇令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只能无条件地配合前台首席演员曹操完美的演出。

        献帝批准了曹操辞让三个俸县的奏章，把他上交的2万户收回5000户，其余15000户平分给他的三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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