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论诗比剑不负行2 (1 / 2)
        下午四点，他们去游湖，那也只是做个形式。乾清虽然说赴约，但也只认得白芒黑沓沐阳而已，黑沓被白芒送到庄上醒酒了，白芒和沐阳又没和他一条船，终归逢场做戏。湖面波澜起伏，金阳点点，湖光山色再美，若是没有交心的人，也是件憾事。随船自己飘，风自己刮，他闭着眼，却牵挂起乔尼的伤来，可是看那边沐阳正起兴，他叹口气，不忍扫兴现在离去。

        下了船，已是傍晚，乾清下了船，在码头等着向沐阳辞别。

        “船夫，接客人下船。”白芒在船上喊，乾清嘴角抽动，接沐阳下船，抱拳微微躬身说:“感谢少庄主今日盛情款待，乾清来日再会。”

        沐阳很是不解，问他:“怎么了？天色都暗了，不如休息一晚，对了，你不会是因为今天我用匕首刺你生气的吧？那把匕首都没开锋的，削苹果都费劲的，再说，你喜欢听萧声，今晚有宴会，有很多文人雅士要来，你也可以来听。”

        乾清还想告辞，话才刚想好，就被下船的白芒截胡，白芒拉着他的手说:“现在走可是太不懂事了，我可还没找你玩的，黑沓那混小子醉了，你可不能开溜，再说，你现在走不是让别人以为少庄主招待不周？”

        管事的钱长老也留了房间，请他过去休整。

        乾清的话又咽下去，只好答应留宿，也顺便去赏月。

        晚上月明星稀，沐阳披了件暗红披风，设宴于花园溪边，园里种着傲世菊花，金秋桂树花香，迷迭香草芬芳，花篱木槿，彼岸花红，酒香清冽，十来名汉服男女皆入座，乾清混入其中，忽然就理解了沐阳去年所说的新爱好了。

        宴席上侍女着彩衣翩翩起舞，月光朗照，愈显的舞姿曼妙，席间有人弹吉他伴奏，沐阳也吹着玉萧，众人皆沉醉其中，乾清眼里却唯有沐阳，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最符合此句语境的，也莫过如此啊！

        一曲舞罢，有人高歌，其声深沉若高谷沉石，慷慨激昂，萧声如泣如诉，吉他声缓缓而来，似是月隐入云层，似诉平生苦欢，似诉人生无得志，歌声最后婉转起来，轻松又略带忧伤，明明如月，何时复见呢？

        众人饮酒合歌，大家唱在一起，唱的什么歌乾清早已忘记，只记得那晚月色如水，萧声淡淡，芳馨难忘。他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却因吹萧技法不佳不敢和沐阳一起吹萧伴奏。

        而后又有人提议作画记录此情此景，画月明而人欢，有人执笔，有人摆开了画板坐远，其他人或看，或接着饮酒，有人开始作诗。

        诗曰:月色落凡尘，吴音染花深。执笔尝酒醉，一时忘忧真。

        众人拍手叫好，只有专心作画的人眼也不太抬。一书生打扮的男子拿着夜光杯走到人群中央，摇头晃脑道:“借我倩影舞月宴，萧声潜，溪花圆。傲菊黄杉，百步走云间。妙音不肯负流年，一园醉，一人眠。”

        只见他饮酒抿嘴，大喊痛快，接着说:“谁与群英碰高盏，着秋墨，染尘烟。俯仰宇宙，山河谓心安。”到这里他停下，停顿深思，轻叹道:“到底人生不知数，一杯酒，享夜寒。”

        乾清坐不住了，心里有什么话堵着，也想一吐为快。他一开口，周围人便都静下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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