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前尘往事
        老太太似没有看到两人的期待，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回忆，好半天才张口说道：“事情还要从八十年前……”

        “八十年？”小丫头忍不住的惊呼声，顿将老太太的话打断，而看到两人都望向自己，小丫头赶忙闭嘴，同时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老太太，似在说我不会了你老别在看我了。

        老太太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八十年前，老身跟你们一般大小，也调皮的很，算是无忧无虑吧，不过发生了件大事，一切都变了。”

        在老太太的叹息声中，何笑笑心底也是一声叹息，因为她知道老太太说的是什么，魅影之所以落得那般结局，也因为同一件事，始魔录。

        诚如何笑笑所料。老太太发出叹息后接着说道：“始魔录为我魔道至宝……”话到这里稍顿，老太太更是瞪了小丫头一眼，而小丫头则直接用双手捂住嘴巴，可脸上的震惊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不见小丫头发声，老太太才接着说道：“始魔录有灭天老祖的大道感悟，每次现世都会引起各方争夺，那次当然也不例外，不仅我魔道七门，佛道两门各大世家隐世门派，便是各国也派出精锐抢夺始魔录。老身那时年幼武功低微，也就轮不到我，然而恩师却一去不返。”

        又是一声叹息，老太太张口说道：“当年为了争夺始魔录。。我万妙门出动上百名高手，可最终活下来的不足三成以致实力锐减。看到万妙门的惨象，赵家与天龙寺联手向我万妙门施压，逼我万妙门归顺皇室，门主碧心仙子迫于无奈只能将大量弟子嫁入皇室，此举虽避免了灭门之祸，却把我万妙门紧紧捆绑在赵家的战车上，使得万妙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千丈。这都是后话，少了恩师的庇护，老身也被选中送入皇室，当时心中不岔再加上恩师生死未卜，便连夜逃离汴京前往中原寻找恩师。”

        稍稍顿了下，老太太接着说道：“恩师乃是门主碧心仙子的三弟子，其时已打通命关，在她们那一辈弟子中最有望成为地阶高手，因此碧心仙子本意是让师尊留在汴京安心修炼。。然而师尊却执意前往，期望在生死间寻找突破。此后数年恩师转战天下经历数百场争斗终于有所突破，需要闭生死关迈出最后一步，碧心仙子便让恩师先行返回，只是恩师这一走便没了音讯。老身不相信师尊已经亡故，而是在某处闭关苦修，便独自前去寻找恩师。”

        听到这里，小丫头终忍不住问道：“太奶奶，你找到师祖没？”

        老太太轻摇摇头，道：“老身用时数年，把师尊可能返回汴京的路线走了个遍，终于发现了线索，只是一路追查下去最终找到的却是一具尸骨。师尊生前应该遭到围攻，尸骨上有剑伤刀伤枪伤，不过致命一击却是被人一拳打碎胸骨刺穿心脏，如此凶猛的外家拳，天下没有几人，最后追查到了韦家。韦家是杨坚的家臣，因此老身便潜入杨府，最终通过只言片语猜到事情原委，应该是恩师返回汴京路上得到始魔录的线索，这才偏离路线追了过去，然后遭遇杨家高手，最终寡不敌众落败身亡。”何笑笑听魅影讲过一些，听到这里已大概猜到后面的事情，而老太太则接着说道：“杨坚是北周国重臣，其时已有不臣之心，奈何势力太大北周皇族也拿他无法，老身找他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便散步消息说杨坚得到了始魔录。起初老身只是想杨坚成为众矢之的，可没想到歪打正着，始魔录真被杨坚所夺，得知这个消息，老身便想借着混乱找到始魔录，可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人，曹辉。”

        虽然有所猜测，可是听老太太亲口说来，尤其她意味深长望了自己一眼，何笑笑心底还是直突突，好在无知小丫头开了口，问道：“太奶奶，曹辉是谁？”

        望着老太太，何笑笑心底也好奇的很，两者究竟有什么关系。就在两人的期待中，老太太轻声吐道：“是你太爷爷。”

        “啊！”忍不住的惊讶声中。小丫头脸上更是写满震惊，而震惊的不止小丫头，何笑笑也未能掩饰住心底的震惊，清楚表露在脸上。很快，何笑笑便认识到不妥，奈何再想掩饰已经迟了，只能在心底发出一声叹息，至于为什么，何笑笑也说不清。

        小丫头也很快回过神来，再忍不住问道：“太爷爷，我怎么从没听人说过？”

        老太太没有回答她，而是接着刚才说道：“曹辉是千幻门弟子，潜入杨府也是为了始魔录，凭借着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曹辉最终接近杨坚并拿走始魔录，老身本想做个黄雀，奈何武功差曹辉一截最终落败，不过被老身这么一耽搁。。倒被杨府高手追了上来。当时老身本以为曹辉不杀我也要把我扔给杨府高手，却不想他竟带着我一起离开。为了躲避杨府高手的追杀，我们逃了一个多月上千里地，经历生死无数，当时的惨状实在非言语所能描述，数次陷入绝境若非凭最后一口气撑着，早就是黄土一杯了。等我们把杨家高手尽数斩杀庆祝时候，突然间发现我们丢掉半条命抢来的根本不是始魔录，而是杨坚精心准备的赝品。原来杨坚那老贼早就看透我们的意图，故意让我们得手从而迷惑天下，看着手中赝品，曹辉吐出一口鲜血直接昏死过去。”

        何笑笑能够想象到魅影的失望，若非太过愤怒，也不至于对杨坚下死手，从而结下梁子，杨坚称帝便率大军剿灭千幻门。

        短暂的沉默过后。。老太太又张口说道：“看着曹辉吐血晕倒，老身突然间心如刀割，竟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或许是他救我性命时候，或许是我们两个狼狈奔逃的时候，又或许是我们两个默契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时候。看他晕倒，老身没有任何迟疑的出手救他，只是老身也是伤痕累累真气不足，不得已只能用了化蝶经。”

        “啊！”忍不住的惊讶声中，小丫头嘴巴大张，两眼圆睁，可知她心中的震惊。见此何笑笑很是好奇化蝶经是什么东西，不过老太太并没有细讲，而是接着说道：“亏得一个多月的相处我们两人已有默契，老身将真气渡入他的心脉最终引起共鸣，不仅救了我们两人性命，伤势竟也痊愈，而且武功大进，只是……”发出一声叹息，老太太摇头说道：“曹辉心高气傲，却遭杨坚如此戏弄，一时间心如死灰，沉寂了好些日子。老身虽不愿看他颓废下去，可是能陪在他身旁，老身还是很满足的，只是没过多久，老身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刻何笑笑倒有些明白化蝶经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她不解释，而老太太继续说道：“我魔道中人，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没有那么多规矩。有了身孕后，老身便向曹辉明说，他要是还想抢夺始魔录，老身舍出性命也陪他，不然就隐退江湖安安心心逗儿弄女。应该是怀孕的消息刺激到他，曹辉终于清醒过来，跟老身讲了他的身份过往，有家有女也未隐瞒老身，还告诉老身抢夺始魔录正是为了他的家人。”

        该是为自己的太奶奶不岔，小丫头脱口叫道：“臭男人。”

        听小丫头如此说来，何笑笑有点无奈，不过老太太并未有任何神情变化，接着说道：“曹辉本是千幻门门主杜青阳的弟子，又娶了他女儿，可谓亦师亦父，然而争夺始魔录让千幻门损兵折将势力大损遭到门中长老的攻讦，曹辉决定抢回始魔录帮师父正名，这才有了杨府之行，所以他不能认输，一定要抢回始魔录。当时老身本想陪他一起，可是他说凭他们两人根本无法靠近杨坚，唯有用计，便让老身先回汴京，等他拿到始魔录便来找老身，只是这一等，便是七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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