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处罚
        他这话把我吓住了，去劳改农场可不是好玩的，去过那里改造的人说在那里坐牢要送掉半条命，从教导员的语气里看得出他已经做了决定，以他在市看的强势，说话可是一言九鼎的。教导员说完后把我们四个脑袋流血的人开车送到了附近的X厂职工医院，刘打队伤得最厉害，头上脸上四处伤口，逢了十四针，过来是我，头上缝三针，阿喆和黄得明的伤口不大只包扎了一下，看见刘大队在逢针的时候大叫痛阿喆笑他说，你逢个针都叫痛你还混什么？有这么孙子的吗？找你做对手真是丢脸。教导员听了后大怒，他瞪着阿喆说，你行，你是英雄，不识时务的家伙，你能打给我滚去劳改农场打吧。旺班长来劲了，大骂我们死不悔改。阿喆怒视着他说，你不用落井下石吧？教导员见阿喆顶嘴，举起手来想打他又放下了，吓得阿喆退了好大一步，差点把我都撞倒了。处理好伤口后还每人照了一张片，然后教导员和医生嘀咕了一阵后把我们送回了所里，到达所里后把我和阿喆留在了管教股办公室，他问我们说：“今天怎么回事？原原本本的给我说出来。”

        我们当然不会告诉他我们有预谋，只把在电视室发生的事告诉了他，自然要往自己身上找理说刘大队先欺负我们的，他听完后说：“你们胆不小嘛，来这里这么短时间已经干了几次了，没办法，请你们两去劳改农场继续发扬，记得还要剩几跟骨头回来就好，你们**不争气，已经坐牢了还要打架，还想不想个前途了？你们知道你们是什么行为吗？改造期间聚众斗殴，要加刑的。你们两人的家人都找我要我关照你们，你们这样的表现我能关照吗？我要不要饭碗了呢？这件事很严重，必须得着重处理。”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吓唬我们的，我急了，装着很老实的样子说：“我们以后不敢了，是他们老欺负我们才这样的。”

        教导员说：“这么说你们就是好东西罗，他们两人头上的伤是自己撞墙撞的？我看他们的伤比你们的还重嘛，这就是欺负你们？”

        阿喆也被吓唬住了，不傻的人都知道劳改农场和本所比一个是地下一个是天上，谁都会怕的，阿喆也低着头说：“教导员，我们真的以后不敢这样了，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以后……”

        教导员打断他的话说：“谁告诉你还有以后的？对不起了，你们明天打电话给你们家里，要他们来一趟所里，晚了我们不等，去外地看你们吧。”

        没等我们说话教导员就把我们赶进了号子，他在号子门口问黄得明要不要调号，黄得明说是误会，没有必要调走。

        赵云一见到我们就问：“怎么样？教导员怎么说？你们的伤没有事吧？事情不大妙，教导员这人一向说话算话，得想办法补救一下，我倒无所谓，送走也只剩两个月了，你们就划不来了，还有这么久，小干部去打探消息了，等他的消息吧。”

        二号的奸细黄德明明插上来说：“你们也是，一定得把事情搞大才高兴，拉都拉不住，赵云还误会我是帮人家，还打我，我是和大头关系很好，但我们也是一个地方的人，我至于帮他们吗？我只是想事情不闹大了，我要是站在他们那一派我不早把你们商量的事告诉他们了？你们冤枉我了。”

        我一打气不过，抓着他的衣领说：“不是你我们会弄成这样吗？你不参加我们不怪你，你需要在动起手来才打冷拳吗？”

        赵云见我动手了，站起来飞起一脚把黄得明踢倒在地下了，阿喆这时候倒冷静了，一把拉着赵云说：“算了，误会了就说清楚好了，现在不是打他的时候。”

        黄德明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说：“你们要打就打吧，我凭自己的良心说我没有想过要站在刘大队那一派来对付你们，如果你们和大头干起来我倒有可能帮他，这个我不说假话，朋友得分个轻重，刚才教导员问我需要调号不我想没有必要，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阿喆假笑着推着他回到了他自己的铺位上，一边推一边说：“行了，知道你的良心没的说，睡觉吧，不早了，我们也睡觉了，明天再说。”

        我知道阿喆的意思，他不想黄德明再听见我们说话了，我们都把谈话的声音把绛底了。不大一会，小干部来了，奇怪的是旺班长和他一起来的，小干部说：“情况不大好，我和教导员汇报过了，看他的意思是一定得把你们几个带头的送走，得想想办法。”

        汪班长装好人了，说：“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不听话，这下好了，都送走吧，我刚才也劝了教导员，没有办法说通他，你们啊，开始拉都拉不住，哎。”

        我和阿喆都急了，阿喆说：“汪叔，帮我们想想办法嘛。我们会记得你的好的。”

        汪干部点了点头答应了，其实他在所里说的话就是屁，别说领导，劳改犯都不听。

        小干部说：“先别急，明天还不会送走，他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还要和刘所商量呢，你们还有时间想办法，最好要你们的家里去打点一下，应该可以挽救的，不过时间可不多，我估计明天和刘所商量通气，后天到支队批，大后天可能走人，你们只有两天时间。”

        汪班长接着小干部的话说：“时间上应该和你说的差不多，快找人吧，明天是刘所的正班，教导员也在，你们家里来人了好找。”

        阿喆说：“问题明天早上我们去哪里通知家里？妈的，急死人了。”

        小干部想了一会说：“别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想办法。”

        小干部去了大约半小时后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手机，那时是9六年，手机可不多，是那种砖头样的，我记得那时所长都没有手机，难怪小干部在市看于过无人之境，都是钱在做怪。阿喆给他家里打了电话，阿喆给他妈妈说要他们明天赶紧来所里，出大事了，所里要把我们充军，阿喆特别嘱咐了要他妈妈也要帮我搞定，他妈妈怎么回答他我不清楚。他爸爸妈妈都对我很好。

        阿喆打完电话后告诉我说他爸爸连夜去找人了，他爸爸明天早上会来所里，阿喆这个人脾气是坏了一点，但他分得清楚轻重，他对一个人好可以好到把全部身家给给人，他知道我家在外地，家里人一时也赶不到，我记得他那晚拍着我的肩膀上要我别着急，要留两人一起留要走两人一起走，想起来有点感动。

        第二天一早阿喆爸爸妈妈就来了，把我们两都叫出去接见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市局的老退休干部，听说以前干过局长，现任局长都是他的学生呢，他们问清楚来由后阿喆妈妈哭了，她很心痛我们人家打成了那样，在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是好的，阿喆爸爸倒是冷静，他说我们太极端了，还那样下去总有一天收不了场，他要我们两保证以后不那样了。阿喆嫌他爸爸罗嗦，老干部看不下去了，吓唬阿喆说如果不新心底认识错误他就不帮忙，让我们送走好了。我急忙圆了场，我替阿喆说我们愿意保证才让他爸爸消了一些气。他们来了不一会教导员出现了，他对老干部很客气，叫他领导，打过招呼后他们去办公室了，我们继续在听阿喆爸爸说教，他爸爸嘴巴都气歪了，他说阿喆有事没事就喜欢打架，别人欺负我们他相信，但是他也相信我们不是善类，他伟大的指出，我们如果还不改正他以后就不理我们了。阿喆妈妈一直眼泪没有干，她和阿喆爸爸说一定得把我们带出来医院看过一下，她说脑袋上受伤可不是好玩的，有后遗症就把我们一辈子害了，阿喆爸爸这个倒认同她的，说等会要老干部帮我们求一下情看能不能出去。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老干部出来了，这中间刘所也进了办公室，老干部出来后把阿喆爸爸拉到一旁说了一阵然后又进了办公室，阿喆爸爸对我们说不送走了但得罚款，一人罚一千，教导员的意思是马上就交，不交的一律送走，阿喆爸爸摇着叹着气说，你们啊，你们啊，真是服了你们，坐牢都还罚钱。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阿喆爸爸只好交了两千元，把我的也交了，说等我妈妈回来再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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